刘章说:“你是说,先停止营业?不行!杨震打算用三到五年时间整治,那我们不知道要损失多少收入。”
江京说:“要不然,咱们让朝廷那些官员先不要去了,等这阵风过去再说。如果那些官员不去戏院,他杨震就没辙,也没有必要查戏院了。”
刘章说:“这个杨震,还‘关西夫子’!春秋时鲁国的孔夫子没有他杨夫子有名,没有他杨夫子学识渊博?又能怎么样,不是照样没有人重视他?鲁国的国君不重用他,他到列国游学,推广他的政治主张,还是没有哪国的国君重用他。有一次,他到蔡国,几天没有吃东西,差点饿死在蔡国。把那孔夫子折腾得像丧家犬一样,最后只好带着他的弟子又回到鲁国,从此办学、讲学。孔夫子是个不识时务的人,五十岁左右准备出仕;而杨夫子想来也是个不识时务的人,也刚好五十岁出仕。一个不识时务的人,有何资格谈治国之道?你看着,他杨夫子的命运不会比孔夫子好到哪儿去!”
他们虽然一句句把杨震也称“夫子”,但这个“夫子”,在他们的眼里、他们的语气里,就带有讽刺的意味,有呆子、傻子的意思。
说着,两人凑到一起嘀咕了半天,最后,江京“嘿嘿”奸笑着出门了。
江京回到家里,喊了一声,一个属下旋风一般进来了。江京附在他的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阵,属下点头称是,随即消失。
周广近日奉杨震之命,在京城大街上巡游,暗地里调查戏院情况,以便日后清查整治有的放矢。两个捕役在前面走着,周广在后面一边哼着小调,一边两眼向四周张望,仔细留意戏院的招牌和出入的人。突然,周广肩膀被人撞了一下,他刚想发火,见是一个花容月貌的姑娘。那姑娘一抬头,惊讶地喊着:“哎呀,这不是羽林郎周将军吗?”
周广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眼前这个姑娘风情万种、艳丽迷人,可他还是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姑娘见周广不认得她,便又说:“将军不认得我,我可认得将军。我是从荆州城来的,到洛阳来看一个亲戚。那年,不是将军跟杨大人去荆州,那荆州还不知有多少人要饿死呢,荆州城的百姓都惦记着大人和将军呢。”
周广一听姑娘的赞扬,顿时也眉开眼笑。遇到了荆州人也是缘分,便停下脚拉起家常来了:“姑娘,这天都快黑了,街上不太平,还是早早回去吧。”
那姑娘说:“我亲戚就住在城里,他家里人多地方小,安排我住在客栈。
要不,周将军,这客栈就在附近,到客栈坐坐吧,跟我说说这些年杨大人和将军都在哪里,我回去也好跟荆州的乡亲们说说。如果他们知道我遇到了你,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周广见姑娘一人也不安全,还想顺便打听一下“王灵母女被害案”有没有啥新线索,再加上人家一顿夸赞,他此时也有点飘飘然了,随即跟着那姑娘就来到了客栈。
姑娘领着周广进了客栈客房,端茶倒水,十分热情。看着眼前晃动的妖娆迷人的身段和热情似火的目光,周广禁不住一阵热血沸腾。因为家境贫寒,周广至今还未娶亲,也从未有哪个姑娘对他如此热情。那年在荆州,王灵让他心动,但还没有来得及向王灵表白,她就死于非命。王灵的死让周广心里暗自痛苦了好一阵子。好容易忘掉了王灵,如今一个光鲜亮丽、动人心魄的女人又站在了他的面前。那姑娘端来一杯热茶递到周广手上,一转身宽宽的衣袖从周广的耳鬓轻轻扫过,一阵清香沁人心脾,周广有些神魂颠倒,连忙涨红着脸躲开姑娘热辣辣的目光。
“姑娘可曾听说过王灵母女被害一案?杀人真凶是否找到了?”周广定了定神,找个话题掩饰内心的慌乱。
那姑娘先是一愣,然后神色紧张地说:“将军切莫再提那起凶杀案,小女晚上孤身一人住店,你这一提凶杀,小女还怎敢入睡?”
周广一听,赶忙避开不再打听凶杀案的事。他品了一口甘醴,看着眼前的着看着,他情不自禁地一把将姑娘拥入怀中,一头倒在床上,浑身酥软……一束微光洒在周广的脸上,惊扰了他的梦。他感觉浑身无力,四肢发软,头昏脑涨。他用了很大力气才睁开双眼,恍恍惚惚搞不清是在哪里。一扭头,他一下子跳起来:天哪,那个姑娘赤裸裸地躺在自己身边!再一看,自己也一丝不挂。
周广吓得叫出了声,慌忙下床找自己的衣裳,一边穿一边紧张地说:“姑娘,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糊涂了?”
姑娘害羞地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娇柔地说:“将军昨夜……”
突然,客房的门被一脚踢开,一下子冲进几个人把周广五花大绑起来。
带头进来的洛阳尹江京弯腰一看,失声大叫:“哎呀,这不是羽林郎周将军吗?怎么在这儿?”他斜着眼看看周广,又看看被窝里发抖的姑娘,嘿嘿奸笑几声:“朝廷正在整肃吏治,想不到一个堂堂羽林军的中郎将,长着一副君子面孔,却躲在这里嫖女人。若上报了朝廷,不但周将军要被革职问罪,而且司徒杨大人的脸上可就不好看了。”
“你……”周广恼羞成怒又无地自容,他看看被窝里委屈哭泣的姑娘,“唉”了一声,一拳砸在自己头上。
这时的周广哪里知道,眼前这个姑娘,是高句丽人。谢恽赴荆州做钦差大臣查樊闰扣压朝廷官员选任文书时,樊闰就是让这个姑娘用“美人计”把谢恽拿下的。谢恽离开荆州后,樊闰又把姑娘带到京城,送给了刘章,以备不时之需。而今,刘章差江京又用这个姑娘做诱饵,设“美人计”把周广拿下。
刘章这会儿斜躺在床上,品着甘醴,心情大好。刚刚接到密使来报,周广这个莽汉果然不出所料钻进了他设好的圈套中。刘章偷笑着,心里恨恨地说:“十年前,荆州赈灾,本官和刘皇兄极力举荐樊闰擢升荆州刺史,邓后和邓骘极力重用你杨震这个老夫子,削弱我们的力量,抹了我们兄弟的脸。你杨震入朝后,几次在朝堂之上与本官的主张相左,给本官难堪。你杨震也不想想,天下是谁的天下?是我们刘氏的天下!你也不想想,我刘章是谁?我刘章是当今皇上刘祜的皇叔!你杨震是谁?你不过是我们刘家的一个奴才而已。这次你受邓后委托,搞什么‘整顿朝政、整肃吏治’,而且想要拿本官开刀。哼!本官现在就抓住周广这个刀柄,对准你这个老夫子,戳不死你,也叫你难活!”
荆州城背街一个普通饭馆里,吃饭的人几乎坐满了。
当中一个桌子周围,坐着几个人,他们边吃饭,边在议论着荆州几年前发生的“连环奸杀母女案”和“张生法场喊冤案”。
一个小伙子说:“听说在索县街上,一个读书的儒生,想娶一个从乡下来的漂亮的村姑,遭到村姑的拒绝,儒生恼羞成怒,一气之下,把那村姑和她娘一起奸杀了。听说那儒生到眼下都还没有被砍头。”
旁边的人听了以后,都唏嘘不已。
另一个老头说:“不是的!听说那是个冤案。人被杀时,人家儒生就没在现场。”
还有一个中年人说:“既然是冤枉了人家,咋到现在还不把人家儒生放了?”
那个老头说:“别说啦,现在朝廷黑着哩,听说就因那个杀人案,那年在荆州受荆州百姓拥护的清官杨震被贬职了,后来那个索县县令也被差到别处去了。”
中年人说:“不是又被朝廷调回来了,做了太守吗?”
旁边桌子吃饭的人,听到这些议论,有的停下手上的筷子竖起耳朵在听,有的则走到旁边听着。
当中桌上吃饭人七嘴八舌的闲聊议论,引起了不远处墙角桌上吃饭的一个年轻人的注意。只见他边吃边认真听着,但始终没有过去插话。
这个年轻人叫高舒,是朝廷下派来巡察的。
原来,在京城,随着朝廷关于“整顿朝政、整肃吏治”政令的进行,太后降旨御史台,将御史台的十多个御史言官分别下派到全国的十三个州,代表朝廷巡察各地对新颁布的汉律的实施情况。
出生于荆州长沙郡的高舒,被御史台派到荆州。
高舒出来没有穿官服,而是穿着一身便服私访。他三两口扒完碗里的饭,付了钱,抹了抹嘴走出饭馆。
高舒回到驿馆,换了一身官服,头上戴了獬豸冠就往武陵郡府赶。高舒喜欢身穿这身黑衣蓝边的深衣官服。
王密在书房里接待了京城来的这位御史言官。听了高舒的介绍,他异常高兴,立刻意识到:张生一案翻案平冤的机会可能来了。
高舒要王密把“张生法场喊冤案”的内幕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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