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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靠着椅子,打了几个呵欠,困意渐渐上头。晴岚与梅子两个在她一左一右打着扇,她舒服得昏昏欲睡。
场下的胜负高低,也慢慢有了结论。
不得不说,北狄人的骑射属实略胜一筹。
哈萨尔只是在开场时,象征性的代表北狄射了一箭,便声称头疼退下了场。而北狄的世子苏合,骑术与射术都十分了得,几乎中一次,接一次。且射且中,且中且接。射中的皆为柳白处,而非柳青处。如此一来,但看场上,除了两个北狄将军能与他一较高下,竟没有一个大晏将士可以与之匹敌。
“好!”
北狄使团的喝彩声,越来越大。哈萨尔脸上亦是挂满了笑容。而大晏的将士虽然都愿意为国家为皇帝争上一口恶气,奈何这事儿与真刀真枪的拼杀不同,属实讲究技巧。技不如人,哪怕他们咬碎了一口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这样的结果,与赵绵泽想的完全不同。
他知道北狄人一定会拔得头筹,却没有想到大晏会输得这样惨。而究其原因,北狄派的都是猛将,而南晏参与竞技的人,似乎技术都一般。
该出战的人,一个都未参与。
赵绵泽目光烁烁,脸色终是越来越阴沉。
夏初七打了一个呵欠,强撑着眼皮儿等结果。当她的视线有意无意的从校场上调转到东方阿木尔的身上时,眸子微微一眯,欣赏一般看向她轻轻摆动的流云水袖,唇角一撩,下意识想起了她先前提醒的那一句。
“你小心些……”
人的第六感,有时候特别准确。
几乎下意识的,她目光凉凉的看向校场,只觉一股子凉气蹿上了脊背。
她想,校场上一定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而且,他的箭尖瞄好,正准备朝她射过来。
距离很远,扬尘很浓,其实她并看不见什么。可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她下意识的一个侧身之后,一支羽箭真的就从校场上疾射过来——箭不是冲着别人,正是冲着她来的。
“啊!”
再一次,有人大声惊呼。
“护驾,保护陛下——”
“护驾,护驾!”
人群慌乱的嚷嚷开了。
夏初七暗叹一声“好险”,身子还未直起,突地再次被人重重一推。
所有人的惊呼声都顿住了,就连场上射柳的将士,也都纷纷停下了马步,收回了弓箭。无数人的目光集在了夏初七那一处——因为就在羽箭射出那一瞬,推开她的人是赵绵泽,而仅用一只手把箭羽握在掌中的人,却是赵樽。
赵樽与赵绵泽,不过三步之差。
他们坐的距离不同,位置不同,选择的方法也不一样,却都为了保护同一个女人。
赵绵泽坐得离夏初七极近,这么扑向她,速度也是很快。条件反射之下的行为,他自己似乎也说不清楚,微微愣了一愣,待他反应过来,这才慌不迭把夏初七扶起,呼吸急促而紧张。
“小七,你没事吧?”
他的眼睛离得太近,近得夏初七只要一呼吸,似乎都能触及他的脸。她心里狠狠一窒,慌不迭地拉好赤古里裙,假装茫然地看着他,慌乱退开身子。
“我没事,你呢?你有没有事?”
她这么一问,完全是为了岔开赵绵泽的思绪。
可在赵绵泽听来,这声音却暖得熔了心。
“我无事……”他在她的面前,总是自称我,面容也总是温柔似水,“你怎会……事先晓得躲开?”
夏初七自是不便向他多说什么,只是怪异的一笑,“这是一种来自高手的直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听她这般夸奖自个称,赵绵泽轻轻一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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