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面对亲外孙的时候,这位铁面御史朱大人倒是难得露出几分好脸色,可当目光落在一旁的云岫身上时,又变得尖刻了起来。
云岫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虽心里忐忑还是依着晚辈的礼节向他问了声安,朱大人冷哼了一声,兀自转过头去和谢瑜安说话,全当没他这个人一样。
云岫赧然地低下了头,委屈难过一股脑地堵在鼻腔里,发酵成一堆酸的辣的,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若不是天色暗能遮挡一二,真真让人窘迫到地缝里去了。
他站在那里很不是滋味,又见谢瑜安和朱大人似乎有事要谈,就很有自知之明地主动走开了去,免得又让朱大人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云岫默默走到一座山石花台下静候,等了片刻又觉无聊,正在此时花台另一边的方向突然晃出一片刺目光影。
云岫绕过去探头张望,发现是两排宫灯开道,后头一支仪仗浩浩荡荡地正往这边行来。
也不知是哪位权贵,那亮如星辰的精巧御制宫灯,华丽不凡的孔雀扇、珊瑚金节,无不昭示着对方身份的贵不可言。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云岫连忙贴着花台挪动脚步,想借着石壁和夜色躲一躲,谁料好巧不巧踩中几块松动的石头,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扑向石壁,这一下若是磕实了铁定头破血流。
云岫急中生智,手臂在山石上一抓一撑勉力稳住了身体,可祸不单行,那被攀住的山石一角竟松动开来,随着云岫惊慌的一躲,重重砸了下去,发出数声招摇的动静。
“谁躲在那里!”
只听唰唰几声刀剑出鞘之声,十来个护卫从仪仗中冲出,朝着云岫躲藏的方向厉声呵问。
云岫骇了一大跳,下意识去找谢瑜安,却发现对方和朱大人不知何时已经踱至远处的绣澜桥上,压根没注意到这边。
不等他寻思接下去如何应对,先前呵斥的那些个护卫早已冲将上来一把扣住他肩背不容反抗地拖曳至仪仗前。
云岫疼得睫毛震颤不止,两条膝盖被狠狠惯在坚硬的地面上,像是要碎了,双手也被反剪于背后,以一个别扭的姿态被迫微仰起头。
入眼只见一座步辇被众星捧月地围在中央,步辇之上端坐着一位挽着高髻身着绯色宫装的美艳贵妇。
这贵妇看着约摸四十来许年岁,通身珠光宝气,富丽逼人,此刻正用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眸上下打量自己。
云岫从未被人用这样直白大胆的目光撩拨过,不禁瑟缩了一下,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雀,顿时让那贵妇笑得花枝乱颤,发髻上那用大颗大颗红宝石攒成的牡丹头面也随着她的笑音抖得摇曳生姿。
等笑够了,那贵妇也不多加言语,只别有深意地朝左右使了个眼色,随后优雅地略抬了抬手,那座步撵就被高高抬了起来继续被簇拥着往前行去。
云岫背上已出了层薄汗,见贵妇并未当场发难,就这么走了,只当她大人有大量不愿浪费时间与自己多计较,却不想还没来得及庆幸,先前扣着他下跪的护卫突然拎小鸡仔似的把他提溜了起来。
云岫一慌刚要呼喊就觉后颈一痛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卧在一张雕花大床上,四周垂下水波也是的鲛绡珍珠帷帐,内外悄寂无声,空气中浮有暗香。
他掀开帷帐打量,发现是间宽敞漂亮的寝室,花梨木的家具、镶有螺钿的落地穿衣镜、绘有仕女图的屏风以及精雕细琢的妆台,无不美轮美奂。
瞧陈设装饰定是女子闺房无疑了。
这个认知让云岫惊骇不已,他兔子似的跳下床朝门口奔去,下一刻又被兜头浇了盆冷水,浑身血液都快凝固了——只因那门竟被人从外面反锁住,怎么都打不开。
他又奔到窗扉前,然而依旧徒劳,竟连窗子也被动了手脚,不论他如何使劲始终纹丝不动。
直到此刻,云岫才意识到自己现下是呼天无路入地无门,顿时力气一卸软倒在地,脑子里纷乱不休,想着谢瑜安这会儿是否已经发现自己不知所踪,正到处寻找?那贵妇也不知有何目的竟掳了自己?
他小小年纪第一次碰到这样不讲理的恶人,又人生地不熟,对自己接下去的遭遇抱有一种未知的恐惧,如此这般越想越忐忑,竟不知不觉红了眼圈,抱膝蜷缩成了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云岫一激灵,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无比紧张地盯着门扉。
只见门上现出两道人影,瞧身形应当是两个女子。
这两人正贴在门上听屋内动静,很快又是一阵锁钥开启声,门被推开一条缝,一双眼睛正透过缝隙向内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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