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有很多选项,比如网吧包夜,比如酒店,比如按摩房,虽然喻衡没有带身份证,但这不算是一件很难解决的事情。
不过喻衡还是问出口:“你住哪?”
周维轻微微一怔,说了一个离这里不远的地址。
他们的视线短暂相交了两秒。
喻衡说:“那我——”
“但我今晚可能不回家。”周维轻说。
大概几分钟都没有人说话。
喻衡盯着电脑的自动锁屏,而周维轻的手指勾着琴弦,在反覆弹一段旋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喻衡听着有些像白天那首歌,又或许他现在听什么都像那首歌。
“周维轻。”喻衡突然打断他的弹奏。
这是这几个月来,喻衡第一次完整地说出他的名字。
“怎么了?”周维轻回答,但手却没有停。
“我——”
啪的一声,周围的光源倏然消失,房间陷入了纯粹的黑暗,只剩一点月光透过窗缝穿进来,眼前的所有事物变得只剩下轮廓。
喻衡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靠上了什么,传来几道金属落地的碰撞声。
“电闸坏了,”周维轻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尤其沈,“等一会儿,它自己会亮。”
他的手还是没有停。
他不需要看,那一段旋律依旧准确无误地响起。
喻衡突然有一点暴躁,他不太清楚暴躁的来源。中学老师在他的思想评价表上写,他大多数时候平易近人,团结友善,但偶尔做题心态不够好,遇到没有思路的题会有一点急躁,需要改进。
他现在就没有思路。他脑海里宇宙秩序混乱,他不喜欢这样的紊乱,他想要让一切停下来,让一切都结束,让这几个月莫名其妙的自己也停止在这里。
喻衡走到周维轻面前,微微俯身,用手掌按住了吉他顶端的弦。六条弦紧紧贴合在木板上,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
周维轻终於擡头看他。
没有光线,周维轻的轮廓看不清晰,喻衡要用力才能看清一点线条,从他黑暗中更深邃的瞳孔,到鼻梁,再到很薄的嘴唇。他们之间的距离足够近,呼吸声在乐器停止演奏后尤其明显,每一次吸气,喻衡都能闻到最强烈的丶最直接的周维轻的味道。
於是喻衡顺着呼吸,用嘴贴上了对方的下唇。
他从没有过类似的经验,这突发奇想的吻和他的人一样混乱,章法全无,全然盲目的接近与触碰。
喻衡的勇气只坚持了五秒,在自己笨拙莽撞的动作里,他的冲动尽数流失。五秒后,喻衡就恢覆成了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不敢轻举妄动。
他想,只要周维轻把他推开,他就立即转身而逃,再也不回这里来了。
但他只在唇齿脱离的间隙,听到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叹,然后感觉到周维轻向左偏了偏头,让他们下一次贴近的时候,鼻尖不再相撞。
那天最后喻衡还是逃走了,离开前尽力维持了最后一点体面,佯装淡定地把笔记本
装进电脑包,头也不回地说了句“我先走了”,然后直直逃窜而出。
走得异常狼狈,错过了两个公交站,最后走到岔路口才堪堪回过神,打了个车回宿舍,发现宿舍早就关门——而他明明早就察觉到这件事。喻衡给陈然打了个电话,对方估计睡熟了,没有接,於是只能原路返回,浑浑噩噩又走了两公里,才找到一家开门的麦当劳。
上一次凌晨来麦当劳,还是大一时跟室友网吧通宵,那时候困得眼皮都睁不开,而现在的喻衡却无比清醒。
只是点的那杯冰可乐,到天亮也没动过一口。
逃避是所有问题的通解,喻衡在那之后当了两周的缩头乌龟,安安静静在学校做实验,一步也没出过校园。由於每天去实验室非常准时,被数据结构老师强烈表扬,并要求班上所有人朝喻衡看齐,因此在宿舍遭到了一波围击。
黄毛中途忍不住打电话询问,喻衡只说自己流感,刻意咳嗽了两声。他的演技拙劣,咳得非常虚伪,好在黄毛不疑有他,只叮嘱喻衡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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