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刚子&Friends”车行新装的落地窗,洒在光洁的地板上,分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带。空气里弥漫着咖啡香和淡淡的皮革清洁剂味道,取代了以往胡荣光时期挥之不去的烟酒气。
李刚正蹲在一辆待整备的二手车前,耐心地向新来的学徒小陈讲解检查要点。他的袖口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那枚儿子设计的“叼画笔小狗”袖扣在阳光下微微反光。
“这里,胶条边缘要重点看,原厂和后期修复的手感完全不同。”李刚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以前罕见的耐心。小陈连连点头,眼神里满是敬畏——不仅因为老板的技术,更因为圈内早已传开,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男人,那位在纺织和家居界崭露头角的妻子林美凤,是如何以雷霆手段收拾了不可一世的胡家父子。
后院隐约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和狗吠。李天华正带着妹妹李艳琪在救助站的空地上,给几只刚做完驱虫的小狗崽画速写。李艳琪年纪小,拿着蜡笔胡乱涂鸦,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学着哥哥说:“大黄!坐!”
李刚听着孩子的笑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种平静而充实的感觉,像温暖的潮水包裹着他,几乎让他忘记了金樽会所里的觥筹交错和令人窒息的压力。他现在每天最期待的时刻,就是下午关上电脑,和天华一起清理狗舍,或者听艳琪用含糊不清的词语讲幼儿园的趣事。
林美凤的身影偶尔会出现在车行,她总是步履匆匆,接着电话,处理着公司事务,但总会抽空过来看一眼。有时是放下几份需要李刚签字的文件,有时只是静静地站一会儿,看着后院和孩子们玩成一团的丈夫,眼神复杂,欣慰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她像是在确认,这个“新”李刚,是否真的已经找到了他人生的锚点。
然而,平静的海面下总有暗流。
这天下午,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走进了车行。他穿着考究,气质沉稳,眼神锐利地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正在给客户介绍车况的李刚身上。
“请问,是李刚李先生吗?”
李刚抬起头,觉得对方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我是,您有什么需要?”
男人递出一张名片:“敝姓陈,陈建明。家父陈国华,上周在金樽,本来约好和您谈那三辆奔驰的事。”
李刚的心猛地一沉。陈老板的儿子?胡荣光倒台,他几乎忘了这桩曾经让他无比纠结的生意。他接过名片,指尖有些发凉。眼前这个陈建明,气质与他那位浮夸的父亲截然不同,更沉稳,也更具压迫感。
“陈先生,抱歉,那批车……”李刚试图解释。
陈建明却摆了摆手,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家父的事我都听说了。生意没做成是缘分未到。我今天来,不是兴师问罪,而是另有一件事想请教李老板。”
他压低了声音:“我手里有一批特殊的‘资源’,来源绝对干净,但需要懂行且……可靠的人来处理。胡荣光折了,他那个圈子也烂透了。我观察了您一段时间,您这儿,”他目光扫过后院和孩子们,“氛围很不一样。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接?”
那是一笔利润远超那三辆奔驰的生意,条件优厚得令人咋舌。一瞬间,那个熟悉的、被金钱和欲望驱动的“旧”李刚的灵魂仿佛又蠢蠢欲动,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甚至能感觉到血液加速流动带来的微热。
就在这时,李天华抱着一叠画纸跑了进来:“爸爸!你看我画的大黄!像不像真正的警犬?”画上的金毛威风凛凛,眼神锐利,项圈上的指南针格外醒目。
李刚低头,看到儿子亮晶晶的、毫无杂质的眼睛,又瞥见画纸角落儿子歪歪扭扭写的标题——《我家的守护神》。
他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混合着儿子的蜡笔味、咖啡香和窗外飘来的青草气息。他再次看向陈建明,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
“陈先生,感谢您的看重。”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但抱歉,我现在做的生意,规模小,周转慢,可能达不到您的要求。我这儿,主要就图个心安和……陪孩子的时间。”
陈建明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被如此干脆地拒绝。他仔细看了看李刚,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孩子,脸上的惊讶慢慢化为一种复杂的欣赏。他收起笑容,郑重地点点头:“明白了。打扰了。”
他转身离开,没有再多说一句。
李刚站在原地,手心有些汗湿,但心里却像搬开了一块巨石,无比轻松。他接过儿子的画,仔细看着,夸张地赞叹:“哇!我们天华以后肯定是大画家!这大黄,比真的还神气!”
李天华得意地笑了,小脸扬得高高的。
然而,这一切都被刚从里屋出来的李强看在眼里。老人手里拿着给狗狗准备的食盆,目光深邃。他看到了儿子刚才瞬间的挣扎和最后的抉择。欣慰之余,一股更深的忧虑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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