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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允澄立马道:“我身子壮实,不必去军营操练了。”
褚睢安被他这话弄得一愣,继而又哈哈大笑。
便是连对面坐着的祝煊也无奈的勾了勾唇。
祝允澄抓抓脖子,道:“父亲,母亲还在下面。”
祝煊眉梢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怎么没一同上来?”
祝允澄哪里敢说自己猜测他是带了旁的女人过来吃饭,害怕被沈兰溪上来撞见,“母亲以为你是在与人议事,不敢打扰,便让我来问个安。”
“吃过了吗?没吃的话就一起吧。”褚睢安饶有兴趣的先开口道,又与祝煊说:“你成亲那日我没赶回来,还没见过你的新夫人呢。”
祝煊不理会他的打趣,与自己儿子道:“去喊你母亲上来吧。”
“是。”
褚睢英曲起的那条腿放下,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眉眼间有些怅然若失,“我那妹妹啊,到底还是福薄。”
祝煊没搭话,面色清淡。
“还好我爹娘先她去了,不然就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撑不了多少时日。”褚睢安又道。
方才凝重的悼念气氛瞬间被他这句话打散了。
祝煊颇为无语,喝了口茶,还是没忍住道:“岳父岳母若是泉下有知,今夜该给你托梦了。”
褚睢安一手撑着脑袋,好半晌,忽的抬眼问他,“你说,他们在下面过得好吗?我爹娘都没给我托过梦,今夜若是来,那我改日请你吃酒。”
祝煊谢绝,“不必。”
“知道”,褚睢安觑他,满脸嫌弃,“请你喝茶。”
说罢,他又好奇,“你梦见过阿云吗?”
拖家带口走到门口的沈兰溪脚步停下,一时不知道该进还是退。
若是她没记错,祝煊的发妻名字里便有一个云字。
没有听到回答,后面跟上来的祝允澄以为她不敢敲门,越过前头引路的小二,抬手叩门。
“进。”很清淡的一声。
祝煊在里面,祝允澄规规矩矩的推开门让沈兰溪先进,自己跟在后面。
“郎君。”沈兰溪屈膝行礼,面色娴静。
她垂着眉眼,只当未曾察觉桌子对面的男人的打量,与他也浅浅屈膝,“见过梁王。”
男人身形宽阔,皮肤颜色深了些,鼻梁高挺,眉眼深邃豁达,浑身都透着股不羁,像是大漠的苍鹰。
但沈兰溪那温柔端庄的劲儿,却是瞧得褚睢安眼睛疼,他随意的抬抬手,客套道:“今日不巧,赶明儿我让人备份厚礼送去府上,当作是给你们二人的新婚贺礼了。”
闻言,沈兰溪连忙朝祝煊看去,一副由他定夺的模样。
倒不是她变了性子,送上门来的礼都不要,而是这样的礼来日还得还,着实让人心懒。
这一眼让祝煊很受用,他朝她伸手,“过来坐下吃饭。”
沈兰溪一副夫唱妇随的架势,莲步轻移,在他身边坐定。
祝允澄没等人招呼,自觉的跟了过来,挨着沈兰溪一侧坐了。
“礼就不必送了,还是留着给自己娶媳妇吧。”祝煊神色松散了些,话也带了几分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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