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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得一脚蹬了过去,巫马思十分熟练的闪躲,熟稔极了。
两人的吵闹声惊醒了矮榻上昏睡的人,薄枝睁开了眼睛,抬眼去看吵闹的声源。
一男一女站一块儿,多是女子在说话,男子在一旁听着。
而在场第三个人,裴怀瑾正双手抱臂,冷眼旁观,好不自在。
裴怀瑾率先注意到薄枝,“醒了?”
他双眼皮的褶皱轻垂,一双疏朗的凤眼微勾,就这么垂首看着她。
姿态如此温和。
薄枝此刻心中,“……”
她还从没见过裴怀瑾这幅模样。
不过,他披着再温顺的羊皮,内里终究是不一样的,薄枝表示,不为所惑。
薄枝抬起手腕,伤口已经被包扎,白色的布裹住了整只手。
轻微动了动,痛感尤在。
“啊,你醒了?”
宁小蕊趴到了榻边,凑过来与薄枝说话。
薄枝看了眼这少女,杏眼中透着轻灵之气,不拘小节地凑在她脸前看着她。
还是巫马思看不下去,拉着宁小蕊距离薄枝的脸远了些,“男女授受不亲。”
条件
薄枝眼睛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对身边女子的身份已有了猜测,能把巫马家的人请过来,除了有姻亲的宣王之女,她也想不出别人了。
厢房内被下人醺了暖香,春寒料峭中倒也不会难挨。薄枝原本衣衫就薄,如今染了血迹,姿容不端,午时的宴席看样子也去不得了。
宁小蕊被自家表兄一扯,身子向后退了两下,今日她是闯了大祸了,若不想被宣王发现,她便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在场的几人身上。
“那个,薄枝。”
少女张了张口,嘴唇蠕动了下,像是有了什么难言之隐。
“嗯?”
薄枝此刻已经坐起,端详这几乎包扎成了粽子的手,听到宁小蕊提她,依言看过去。
“能不能,这件事不让我父亲知道?他若是知道我伤了人,我以后可都学不了骑射了。”少女这话说着说着就急促了,仿佛学不了骑射就人生无望了。
宁小蕊小脸蔫蔫的,头上的钗环随着她摇晃的头脑在空中轻晃,如同这春日里叽叽喳喳的百灵鸟,让薄枝竟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看到了从前昭云皇城内,和兄长撒娇的自己。
一旁观望的巫马思不免汗颜,今日宴席中宣王也在,宁小蕊不顾规矩的将他从席间带走,想必这会不用她求,宣王爷便已经知道了。
薄枝此时脸色依旧有些虚弱,面对少女的请求,她唇角轻笑了下,点头答应了。
她眸光在宁小蕊的面上停顿了片刻,眼神错开时,看到从醒来便像一尊门神一样站在卧榻一侧的男人。薄枝温和的面色顿住。
裴怀瑾也在看她,无声的黑色瞳仁从刚才便一直观察,薄枝心道大意,连忙与他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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