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是二叔他们自作主张。”
“告诉所有亲戚,再打扰我工作,一分都没有。”
“那你到底能出多少?”
“每月五百,多一分不行。”
“爸说至少八百。”
我直接挂断。
那周末,我带小雨去游乐场。看她从滑梯冲下,笑声银铃般洒满空气,我突然想起自己的童年。父亲曾把我架在肩上看社戏,买时说“我闺女值得最好的”。什么时候变了?是从田磊出生,还是我坚持要上大学?
回家路上,小雨问:“妈妈,你不开心吗?”
“没有,妈妈在想事情。”
“想外公的病?”
孩子比我们想象的敏锐。“嗯,但妈妈会解决的。”我摸了摸小雨柔软的头发,心里却像压着块石头。解决?怎么解决?我连这个月的信用卡最低还款都还没凑齐。
深夜,我打开那个藏在衣柜最底层的铁盒子,里面是母亲留下的几件首饰——一对小小的金耳钉,一枚有些发暗的银戒指。我记得她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小颖,这是妈唯一能留给你的,不到万不得已别动。”这些年,无论多难,我都没想过要动它们。
可现在,手指抚过那枚银戒指,冰凉的触感让我想起母亲长满老茧的手。她一辈子忍气吞声,伺候公婆,照顾子女,连生病都不敢大声呻吟,生怕给儿女添麻烦。而父亲呢?他永远觉得理所当然。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堂叔田建军发来的长语音:“小颖,不是叔说你,你爸这次真的不容易。你弟媳妇昨天来说,你爸连进口药都舍不得用,就想着给你减轻负担。你知道那进口药一个疗程多少钱吗?三千块啊...”
我按掉手机,胸口堵得发慌。同样的戏码,演了多少年了。小时候是我舍不得买新书包,就想着给家里省钱;后来是我放弃考研,就想着早点工作帮衬家里;现在又是我爸舍不得用药,就想着给我减轻负担。可谁又真正想过我的负担?
第二天上班时,我特意绕到公司附近的典当行。玻璃柜台后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先生,他拿着那对金耳钉仔细端看。
“成色一般,最多一千五。”
我犹豫着,眼前浮现母亲戴着这对耳钉在灶台前忙碌的样子。那是父亲当年用第一个月工资给她买的,虽然不值钱,却是她为数不多的珍宝。
“要不,您再看看这个戒指?”我推过去那枚银戒指。
老先生掂量了一下,“这个不值钱,最多二百。”
走出典当行时,我手里攥着一千七百块钱,心里空落落的。母亲的耳钉没了,可这钱连父亲一个月的基础药费都不够。
中午,我破天荒地约了林薇吃饭。她是我大学同学,现在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见惯了各种家庭纠纷。
“要我说,你就该白纸黑字跟你爸签个协议。”林薇切着牛排,“每月固定给多少,多了没有。法律上,子女是有赡养义务,但也要考虑实际能力。”
“我爸那个人,你跟他讲法律?”我苦笑着搅拌着面前的沙拉,“他只觉得我不孝。”
“孝道孝道,就是被这些人搞臭了。”林薇放下刀叉,“你记得我去年处理的那个案子吗?女儿辛辛苦苦给父亲治病花了十几万,结果老爷子转头把老房子偷偷过户给了儿子。”
我沉默地吃着沙拉,心里却翻江倒海。是啊,我们家的老房子虽然破旧,但要是真的拆迁,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可父亲从来没提过怎么分,似乎默认了都是田磊的。
“你要保护好自己,”林薇认真地看着我,“尤其是小雨。你总不希望她以后也面对这样的困境吧?”
这句话戳中了我的心窝。是啊,我现在委屈求全,小雨都看在眼里。如果我也变成那种不断向女儿索取的母亲,那我和父亲又有什么区别?
回到公司,我给田磊发了条微信:“爸的医药费,我每月最多出五百。这是最后一次说这个数,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法院见。”
田磊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声音气急败坏:“田颖你什么意思?法院见?你让全村人看笑话吗?”
“看笑话?”我压低声音,走到楼梯间,“田磊,你摸着良心说,爸真的需要那么多钱治病?还是你们想趁机再捞一笔?”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这沉默证实了我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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