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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县令深吸一口气让柳家三人回家等候传讯,然后命人将冯君衡和其他昨日到过柳家的人带上公堂。
白玉堂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景哥儿,你们继续看县令大人审案,我去柳家看看他们私下里会不会透露出什么。”
公堂上不敢说的话私底下能说,那柳小姐问什么都说不知道,一看就是来之前被叮嘱过。
只有不放心才会特意叮嘱,他们回家关起门肯定还会说。
白吱吱干起老本行,越发觉得他适合去开封府给包大人帮忙。
他给包大人帮忙就意味着陷空岛给包大人帮忙,给包大人帮忙就意味着给朝廷帮忙,四舍五入就是他以一己之力让朝廷将陷空岛视作自己人。
如此厉害,不愧是他。
白五爷气势汹汹离开,苏景殊和周青松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只用耳朵听公堂上的动静。
只是今天可能是苏县令的受难日,审冯君衡也没审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要不是他一直盯着冯君衡的神色,怕是连他脸上偶尔划过的心虚都错过。
冯君衡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来之前已经打听到颜查散已经认罪,到公堂上有恃无恐,问什么都是和他没有关系。
他没想颜查散会主动认罪,但是既然有人替他认罪,他再承认才是傻子。
那姓颜的大概是不想牵连金蝉小姐,他只说当日一直和金蝉小姐在一起,谅那姓颜的也不敢说。
雨墨晚上睡的沉,他不认识冯君衡,连颜查散自己都不知道他和冯君衡之间有什么恩怨,雨墨一个书童就更不知道了,因此听冯君衡回话的时候没感觉有什么,只恨他们家公子在公堂上不肯说实话。
审案审不出结果,苏涣只能安排雨墨在县衙住下,他再好好想想这个案子还有什么突破点。
柳金蝉在公堂上什么都不敢说,私下询问会不会好一些?
还有那死者绣红的母亲,绣红之母刁氏是柳金蝉的奶娘,案发之时也在柳家,为何状告颜查散杀人的不是死者之母而是柳洪柳员外?
刁氏人就在柳家,女儿被害却一言不发,可有难言之隐?
苏县令一筹莫展,想起刚才审出来的一肚子气,感觉刁氏那里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出有用的。
上赶着不是好买卖,刁氏想告的话比柳洪更加名正言顺,可她身为死者之母却一直不曾露面,可见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轻易说出来。
还有一种可能,刁氏被控制了起来。
苏涣打起精神派人去柳家找刁氏,人没事最好,人有事的话就先把人救出来再问话。
柳洪虽然抠门,但是也胆小,从来不敢干出格的事情,就算拖延交税也不敢拖延太久,察觉到官差失去耐心立刻就会忍着肉疼交钱。
他知道刁氏大概率是不愿露面,但还是期待刁氏是被关起来所以才无法露面。
然而事情还是让他失望了。
奶娘刁氏没有被限制行动,这几天没有动静只是为惨死的女儿准备后事。
案子没有定案结束,绣红的尸体还在柳家,刁氏设了个灵堂哭的眼都快瞎了,勉强被带到公堂也只知道哭,比一问三不知的柳家小姐还要令人心梗。
柳家小姐好歹会说不知道,刁氏连回应都没有,一直沉浸在失去女儿的悲痛中无法自拔。
偏偏旁人还不能说什么,人家女儿小小年纪意外身亡,官府衙门找不到真凶也就罢了,总不能连哭都不让哭。
苏涣让人好声好气送刁氏回柳家,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有气无力的坐下。
不行,他得缓缓,再有情况也得等到明日,他今天得处理点其他事情缓缓心情。
然而苏县令再一次失望了。
不多时,前去柳家打探消息的白五爷怒气冲冲回来,那架势感觉像是生拆了柳家再回来一样。
苏景殊连忙上前灭火,“五爷五爷?别气别气,气出病来无人替,这是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白玉堂险些气炸,“离谱!荒唐!耸人听闻!柳家和颜查散的脑子都被门夹了吗?”
然后,其他人就都听到了这个相当离谱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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