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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殊捧着心口,“别,这政绩谁都要不起。”
多大仇啊!
现在看上去像是送政绩,一旦查出来就是把柄,只要有人拿这事儿为由头弹劾,贬官流放绝对跑不掉,什么仇什么怨这么坑人?
还好他二伯是个严谨细致的人,换个糊涂点儿的县令妥妥被坑。
远的不说,就李城南李县令,如果柳家住在中牟县,李县令绝对不会审第二次。
就是苦了那柳小姐,未婚夫替罪被杀,没准儿还要嫁给试图□□她的真凶。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还好柳家不在中牟。
公堂之上,柳
()家三人看到跪在旁边的书童雨墨有点不安,听到县令大人说这书童是来给他们家公子喊冤后更是心慌意乱。
颜查散已经认罪,还有何怨可喊?
柳洪夫妻知道杀人真凶不是颜查散,但是夫妻俩心照不宣想退婚,如果颜查散被杀,十几年前订下的娃娃亲自然不用履约,他们金蝉就能嫁个富家大户继续享福了。
柳洪只想让女儿下半辈子不用跟着穷书生吃苦受罪,冯夫人想的却是将柳家的财产全部带回冯家。
只有柳金蝉,她明知未婚夫是被冤枉,却碍于父亲和继母的耳提面命不敢说出真相为未婚夫伸冤,只能跪在公堂垂泪不语,仿佛是个提线木偶。
也罢,颜公子若死,她也无言苟且偷生,到时随颜公子共赴黄泉,但愿来生能当一对恩爱夫妻。
柳洪战战兢兢,勉强稳住心神,“大人,颜查散已经认罪,书童年幼无知,这……”
雨墨怒目而视,“我家公子是冤枉的!”
“肃静!”苏县令面沉如水,“柳洪,你可曾目睹颜查散行凶杀人?”
柳洪连忙摆手,“没有没有,草民赶到的时候绣红已经断气,草民并未亲眼所见。”
苏涣继续问,“既然未曾亲眼目睹,又为何指认颜查散行凶杀人?”
柳员外继续摆手,“大人,当时颜查散满手鲜血,是他自己承认杀人行凶,并非草民指认。”
一个二个满嘴胡话,苏涣已经不指望从他们嘴里听到有用的话,索性换个目标询问,“柳金蝉,死者绣红是你的贴身婢女,半夜三更理应陪在你身边,为何独自前往花园?”
柳金蝉的心理承受能力完全比不上她爹柳员外,猛不丁听到问话吓的瑟瑟发抖,“大人,民女……”
柳洪心疼女儿,急忙上前一步挡在女儿前面,“大人,小女是无辜的,您有问题草民知无不言,求大人莫要为难小女。”
“本县问话不得插嘴。”苏涣心里憋着火气,语气不由重了些,“柳金蝉,死者绣红为何半夜三更前往花园僻静之处?”
柳金蝉面色惨白,“回大人的话,民女不知。”
苏涣不想吓到这娇养在闺阁的柳家小姐,奈何柳金蝉一问三不知,几句话下来气的他比刚才还要火大。
贴身婢女大半夜跑出去,她若是睡了还有可能不知道,可她自己说她当时尚未就寝,既未就寝为何不知绣红为何出去?
分明是在欺瞒!
苏景殊摇头,“二伯遇见他们一家子真是倒霉透了。”
颜查散胡搅蛮缠,柳洪咬死杀人的就是颜查散,柳金蝉又一问三不知,冯氏夫人低头躲在柳洪身后当透明人。
堂下跪着四个人,只有雨墨一个是听得懂人话的,这案子怎么审?
苏涣审了半晌审出一肚子气,颜查散的供词错漏百出,柳家人的表现也很明显,颜查散绝对是替人顶罪。
可是颜查散死活不承认,柳家也不欲多纠缠,供词状书写的清清楚楚,除非他
能将真凶找出来,不然就算知道颜查散是替人顶罪也没法放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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