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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爆竹这么厉害?”沐晴有些不相信。
“扣在碗里,扣在水缸底下,威力大增。”蝉息笑起来。
“就这样?”沐晴更不敢相信了。
蝉息用力点头:“就这样。不然呢?你让我上哪儿弄炸药去?”
“那他们进来的时候闻到的怪味呢?”沐晴又问。
提到这,蝉息笑容灿烂:“拿点干巴的凌鹄屎,拌上乱七八糟的其他垃圾啊泥啊什么的,到处一抹,那味儿,你要多怪就多怪。”
沐晴听得一愣一愣的,想这哪是应敌啊,根本是一场恶作剧。
蝉息把双脚搁到书桌上,惬意地靠着:“你看看那小姑娘,出来逮人还穿着那么松松垮垮的衣服,又特别干净,一看就是不干什么活儿的,搞不好还是个高官家的子弟,那些个人,不会玩泥巴,就是放个爆竹,也是远远地看着,不知道这么些名堂,很好骗。”
这番话让沐晴完全无言以对。
要说蝉息大大咧咧吧,一点一滴的,他都观察得细致入微;要说蝉息心思缜密吧,他靠的居然就是些小孩子的把戏。虽然成功了,可其中不确定因素太多,太过冒险,哪怕有一点点不对或不够巧合,他最轻的也是吉凶难卜,搞不好就曝尸当场了。
想着,沐晴有些后怕,不知该夸好,还是该说他两句,索性,也就不再开口。
蝉息优哉游哉地哼起小曲,又等一会儿,放下脚来:“饿了,去吃饭。”
“忍一忍吧。”沐晴总有些心神不宁,“又不差这一顿两顿的,等那些人出了城再说。”
“我不能差了这一顿两顿。”蝉息不愿意,“你是不用吃,我可是血肉之躯,再说,要不是你……”
“行了行了,走,去吃。”沐晴知道他又要提夏远山,忙截住话头。
蝉息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放心吧,他们现在肯定在忙着躲巡逻的士兵,才顾不上我们。”
沐晴不搭腔,环顾房间,有些依依不舍。
“走了。”蝉息拍拍她的肩膀,“宅子没长腿,跑不了,以后还能回来。说不定你下次来的时候,能把这里翻修得跟新的一样,再振曲家雄风。”
沐晴见他微昂着头,说得豪气干云,还配上动作,不禁莞尔。
蝉息是真饿了,再不肯多做停留,一叠声地催着沐晴走上了阶梯。
两人到了地面上,在踏进院子的瞬间,愣在了那里。
面前是呈扇形散开的十多人,不论持剑还是张弓,武器的尖端都指着他们。扇形后还有几个人举着灯,将院子里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发问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身材不高但健壮,有棱有角的脸上,两条长且粗的浓眉很是显眼。
“我们……我们无家可归,看到这里没人,想来住几天。”蝉息随口胡诌。
男人看着他们,面无表情。
“不,别听他胡说。”沐晴想,这明显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任谁都不会相信,“我们是来旅游的,听说曲家的事很久了,就想到老宅来看看。”
男人还是没有反应,现场悄无声息,也没人有任何动作。
蝉息悄悄地捅了沐晴一下,拉起她的手,若无其事地打算离开。
可才迈出几步,便有一支羽箭飞来,不偏不倚,正射在蝉息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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