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叫指挥,那叫系统自毁。是从内部开始,一寸寸地啃噬自己,比任何来自外部的炮火都更加无声,也更加致命。
当命令不再是命令,而是一道需要反复揣摩、破译的密文时,一切就已经完了。
整个指挥体系的根基等于已经烂透。每一秒宝贵的算力,都会被空耗在解读“上头到底想干什么”这种毫无意义的内耗上。
而战场上,一个最微不足道的迟疑,换来的可能就是一排冰冷的阵亡名单。
陈树生绝不走这条路。
他的职责是查杀病毒,不是自己往系统核心里种下一个逻辑炸弹,然后等着它自我复制,直到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蓝屏。
所以,这成了一门艺术,一门在钢丝上跳舞的艺术。
这是一条必须走上去的钢丝。
钢丝的一头,系着叶菲姆那份不容干扰的、纯粹的专注力;而另一头,维系着他作为一个关键“棋子”的,绝对的信任。
既要他心无旁骛,又要他心甘情愿。这本身就是个悖论,一个只有陈树生自己才能解开的悖论。
摊牌的那一刻是注定的。
它就像一条早已被写入底层代码的指令,无论过程如何曲折,最终都会抵达。
那一天会引发的一切,每一个最细微的连锁反应,每一个可能导致的最坏结果,他都已经在自己的脑海里预演过无数遍了。
他推敲过,拆解过,复盘过,直到那个未来的场景不再是一个模糊的概率,而是像一段已经发生过的记忆,坚硬而冰冷。
所以,他根本用不着闭上眼睛。
那幅画面,清晰得近乎实体,就那么烙在他的意识里,挥之不去。
叶菲姆。
独自一人。
面对那份他亲手按下、延迟发送的报告。
他几乎能“看见”屏幕的光如何一帧一帧地映亮叶菲姆的脸,从惊讶,到困惑,再到最终的、缓慢的理解。
他甚至能“听见”,在那些冰冷的字句落下时,有什么东西在叶菲姆的世界里……轰然倒塌的声音。
他早已看过结局了。
在自己心智的无声剧场里,这场戏已经上演了千百遍,每一个细节都精确到令人不寒而栗。
他知道,当叶菲姆看到那份报告时,第一个变化的,会是他的眼神。
那双眼睛里,所有属于同僚、属于战友的温度,会在一瞬间被抽干。
它们会迅速地、不可逆转地凝结成某种极地冰川才有的物质——坚硬,剔透,带着能将一切言语都冻结在半空中的、绝对的寒意。
然后,是他眉宇间拧起的那个结。那不是寻常的困惑,而是一个死结。
由震惊、被践踏的原则,以及某种信仰崩塌后的巨大失序感,共同绞合而成。
一个再多的解释和道歉,也永远无法解开的死结。
到最后,当他终于打算开口……
陈树生甚至能“听见”他喉结滚动的艰难声响,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冰封的声带深处,被生生挤压出来的、带着冰碴的碎片。
那一刻,恐怕就连指挥舱里永不停歇的、微弱的设备嗡鸣,都会因为那份沉默的重量而出现一丝不协调的颤抖。
那不是仪器能捕捉到的紊乱。
那是信任在无声中断裂,所发出的、仅他一人能听见的悲鸣。
他能“看见”的,远不止这些。
那双眼睛里的温度,会瞬间被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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