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们没有理由陪护。但是方医生叫他们先等一会,他还在医院开会,之后有事情通知。
不一会,方医生从楼下赶来,牧洗和余不言纷纷看向他。
“不好意思,‘救治’谵妄症第三阶段的失控患者耽误了太长时间。不用担心,全都‘处理’好了。”方医生扶了扶眼镜,将沾满鲜血的手插入白大褂下。“废墟之上最近还要计划对拜月教的清剿工作,黄石三中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部分,就暂且告一段落。”
牧洗的鼻子嗅了嗅,没有说话。
“洗洗,不言,你们算是完成了一次‘庚’级别的任务。但是这次任务十分凶险,我已经向上级申报,将任务的奖励从第七级的庚级调整到了第五级的戊级。”
“洗洗可以用实习生证明里的功勋兑换点东西。余不言,如果你按照这样的效率,下一次任务只要完成就能正式成为实习生了。成为实习生的话,加入训练营会有补贴。”
“具体份额,之后的合同上你就会了解。”
“黄石三中你们不用担心,不止梁赫,子弹蚁和三头犬小队全员待命,已经准备收网。”
“好了,余不言你先跟我来,有话单独跟你讲。”
方医生消失在楼梯拐角,余不言作势就要跟上,却被洗洗拉住衣角。
洗洗压低声音说道:
“要小心方医生。”
“作为‘医生’,他的病情比我们‘病人’严重得多。而且它的上浮高度,绝对不止你我……”
“小心——方医生?”余不言心中闪过无数念头,最终还是选择保留了最起码的警惕。“他似乎还没表现出失控。不过,我会留意。”
经过牧洗的提醒,余不言倒是紧张了起来。
地下车库,顺着亵渎的气息残余,余不言一路走来,看到了方医生的奥迪a6。
医生半开着车窗,朝他露出了一个苦笑的脸色。“上车吧,路上我们说。”
为什么是苦笑?
余不言打开车门,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上去。
“去哪?”
“废墟之上的一个特殊的地方,在城郊某处。”方医生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已经六核了,晋升的速度超出我预料很多很多。”
“你知道吗?我还是被发现了异常。废墟之上现在已经把我当成了一个受收容的旧日残留物去用了——迟早的事。”
说到这,方医生已经不知道怎么去想了,索性就加快了车速。
余不言内心感到一阵揪心。
活人终究不是工具,也不是武器……方医生,还能算得上是活人吗?
转念一想,他的状态也十分诡异。无法说他是活人,也没法将他看作旧日残留。
方医生苦笑着,朝着公路上行驶。
路人皆诧异,无人驾驶竟然变得如此发达了。
“我带你去的这个地方,是我们最终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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