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不言当然认识到了这一点。
他的脚下,那是混沌阴沉的一片,他自已、安德或者被害死的所有人,都在那里,浑身缠绕着血红色丝线,想要伸出手拉他下去。这没有那么容易,因为余不言身上,浅蓝色丝线更多。
不能坐以待毙,这不是余不言的风格。他更希望主动出击,而且可以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出牌玩游戏,往往更容易达到真结局。
他再次伸出手,一颗诡核在败血的口中用牙轻轻含着,熠熠生辉。
“如果我炼化了它,之后,你还能帮我把它吃了吗?”
败血瓮声瓮气地说:
“可以,只是无法永久强化我,也不能再拿出来了。『吞吐』也是消化的一部分,不适合吃的东西,‘吞下去’也许能获得暂时的新能力,但终归无法消化,只能‘吐出去’。”
“这个过程,也叫作分解。”
余不言听完暗暗点头。
他第一次凝聚的诡核,凝聚和炼化是一同完成的。可以说在凝聚之后,完成了对献祭,即刻付出一只眼睛都代价。
双管齐下,『剔除』便水到渠成。
炼化是需要条件的,得让诡核认可你。
『阴影』的代价,是某只诡物的阴云不散还有羞耻感。
阴影,加百列说不上。
因为余不言早已熟悉。
真正让余不言绝望过的,只有看到乌云水母的那一瞬间。虽然只是瞬间,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所谓的大气系统也是一种诡物。一种不可抵挡的自然力量和变幻莫测的神秘力量,二者结合的超自然造物。
或许应该叫它风暴水母,或者风暴之眼。
还是乌云水母吧。
余不言贴身用自身的心绪细细感受诡核之后,便知晓了,代价早就成立了。其实这枚诡核早就已经认可了余不言,只是余不言一直心里有抵触的情绪,不愿意接受它罢了。
计划还要继续,复制哪怕出自加百列,感到恶心,也要炼化。
“小不忍乱大谋。”余不言低声笑着,没有把心理作用当成什么阻碍。“呵呵呵……这点小事都忍耐不了,日后变成百万博主也必定人设崩塌、名声扫地,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哪怕怪谈警长看到了都可以啐一口。”
“也罢,加百列,就让你也高兴一回。只怕你笑不长久了。”
“一切犹未可知!哼,你真当吃定我了吗?”
思想的傲慢被成长抹去,骨子里的高傲,不愿让他认输。
“命,从来都是争的。”
“抢占一个流量赛道,就要牢牢掌握。”余不言眼中,坚定了决心。
他顷刻炼化了诡核,掌握了『阴影』当中暗藏的力量。
两核诡核术士,成了。
现在,他不借用光环,也可以随意使用光环的一阶能力了。
可喜可贺,但余不言还是有些莫名犯恶心。
他向身后看去,看到那流动的线条,勾勒出的锚点身影。
这感觉不仅仅是生理上的,还有神秘学意义上的。作为余不言可以随意接触的“无害”锚点,奥卡姆的身影只是简约的线条,它却在深深厌恶着披着神学皮的神秘学生物。
通常它只是观望,除非在意识海使用能力,从不轻易露面。哪怕余不言到现在,也没听过它发出声音,让余不言谵妄。
但是,它在作呕,这种胃酸上涌的感觉也很简约,反馈在余不言身上便是毛骨悚然的颤抖。
“或许我可以利用他的好恶。”余不言暗自记住了奥卡姆的特点。
奥卡姆除非神学问题否则很沉默。
涉及到“加百列”,它有些愤怒。
他的情绪,余不言感知到了,而且十分认同。全是神秘学的真情实感,没有一点点科技和狠活。
“这次闹剧,也许该收尾了,事后得想办法『剔除』这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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