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错了吧?”
迟灼听见自己的声音,他的呼吸很急促,干涩的气流呼啸穿梭,像是把喉咙割出了细小的口子,带出叫人反呕的咸涩腥甜的血味。
他下意识又想回头去看卧室,但不行,绝不能这么做。
他得忍住。
他的猫藏在里面。
靳雪至那么机灵的坏猫,那么狡猾,一定正藏在卧室,蜷在被窝里,或者已经不听话蹑手蹑脚地溜下床了,一定又不长记性地光了脚。
靳雪至一定正贴着门缝,屏着呼吸,竖起耳朵警惕偷听外面的动静。
说不定那些苍白修长的手指正不耐烦地搭在膝盖上敲敲打打,气他容易上当、演技拙劣,担心他露馅。
说不定——说不定等他打发走这些人,一回去卧室,就要撞见很不满意的灰眼睛,坏脾气的聪明猫要盯着他大声数落刻薄嘲讽喵喵叫。
或者更糟。
靳大检察官可能会什么都不说,就抱着胳膊,用那种“听说你到处和人说我死了”的嫌弃表情盯着他。
要摸一整天、亲一整天,一百块太妃糖加手工松露巧克力加揉耳朵服务才能哄好……
……这样的想象,让他紧绷到僵硬如铁的肩膀稍微放松了一些。
迟灼强迫自己恢复冷静。
冷静,冷静,用理智思考。
像靳雪至一样。
他逼着自己去想象卧室里的靳雪至,一定已经蹲麻了腿,换了个姿势,盘膝坐在地上了吧?那些漂亮的、修长的手指大概抵在一起,支着下颌。
靳,雪,至。
迟灼念这个世上最短的咒语。
他攥紧那个小猫挂件,手指剧烈发抖,他不想知道为什么指腹摩擦沙砾的触感这么熟悉……这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细节。
无关紧要。
他刚才还使尽浑身解数哄靳雪至喝牛奶不是吗?
迟灼盯着自己的鞋尖,那上面甚至还有坏猫为了泄愤踩的半个脚印,他的手指重重摩挲下巴,找到新证据,嘶了一声。
坏猫咬破了他的下巴。
千真万确。
所以靳雪至当然好好的,这是基础前提,绝不会出问题的前提,可能是中间出了什么波折,挂件丢了而已,笨猫,这就对了,一个破挂件哪有人重要……
迟灼逼自己冷静,接过女警递来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
靳雪至的身份特殊,相关审核太多,复杂得要命,迟灼不得不邀请对方进了家门,翻出钢笔一份一份按要求签字,心不在焉地听对方说些没用的官样文章。
他的瞳孔还是被那个“已死亡”的刺眼红戳扎得收缩了下。
他装作不经意地随口问:“所以没捞到尸体?”
女警支吾了下:“是……”
迟灼问:“那就能确定——确定给这个吗?”
他拿笔杆敲了两下那份碍眼透顶的死亡证明,隔着纸张,敲在茶几上,声音很清脆。
像敲坏猫得意洋洋、正盯着他偷笑的脑门。
女警试图解释:“天气太冷了,冰下的湍流很急,打捞队尝试过再次下水,但不可能做到,那不是人类能存活的……”
“知道了。”迟灼生硬打断,“用不着说细节,我不关心。”
他为自己的不绅士在心里忏悔——但他的确有点失控,有点生气,他捏着钢笔,满脑子都是一会儿得杀回卧室,好好问、问、靳雪至。
刚见面的时候靳大检查官那一身湿淋淋的海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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