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个平行世界的故事。
烟花最响的时候,哥哥被偷走了。
「……听说了吗?」
「小点声。」
「裴疏那个助理被偷了。」
这事闹得挺大,裴疏疯得吓人,专访中途突然离场飙车回家,罚单一路贴到家门口——狗仔当然乐疯了,见缝插针拍了一大把照片,裴疏的家很干净。
干净过头了。
一尘不染。
客厅的窗帘拉开一半,阳光照在光洁的茶几上,两杯水并排放着,杯壁干净得反光。
沙发上的靠垫按颜色由深到浅排列,像用尺子量过,最浅的那个稍微有一点不起眼的凹陷,像是长期有一个人的重量在那里压过,从那里到厨房的地板被磨得微微发亮。
像是有什么人,不知疲倦地、日复一日地清洁,整理,归位,擦拭掉每一粒不该存在的霉菌灰尘,徘徊着走过每个角落。
……
周骁野第七次检查窗户锁扣。
他警惕地向窗户外看,一片漆黑,他们在相当便宜、连身份证也不用的廉价旅馆里。
走廊的灯早就坏了,踩过地板时会咯吱响,这里十分偏僻,只有偶尔经过的车辆会漫过远光。
……很完美。
周骁野咬了下腮帮里的软肉。
牧川被最厚的睡袋裹着,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睫毛盖住泛青的眼睑,无声无息地昏睡。
周骁野遮住窗子,轻手轻脚回到床边,小心解开睡袋,捧住哥的后脑。
牧川的睫毛轻轻颤了下。
周骁野立刻屏住呼吸,等了几秒钟,才继续小心翼翼地托住牧川的后颈,他把身体伏得更低,拢着牧川不被台灯晃到,另一只手拽过那个新买的枕头,一点点垫进去。
睡袋打开,牧川裹在软塌塌又过大的白衬衫里,布料被反复洗涤到近于透明。
领口被扯坏了一颗扣子,露出深深凹陷的锁骨,腕骨像是要把苍白的皮肤割破。这件衬衫薄得像是张茧……周骁野没来由地想。
他还没有完全回过神。
他是在那个该死的别墅区门口抢走的牧川。
三小时前。
牧川被那些人用束缚带绑着——在担架上,那些穿着安保衣服的暴-徒,试图捂住牧川的嘴,按住牧川的手,把人塞进一辆车里。
周骁野的头盔砸烂了那辆车的后车窗。
很烂的车,很难开,他这辈子没开过这么烂的东西……十九岁的天才车王狠狠咬着后槽牙,把方向盘拧到死,劣质橡胶在高温下的臭味灌进车窗,轮胎刺耳的摩擦声里,后视镜那几个阴魂不散的东西自己撞成一团。
他带着牧川跑了,钻了片林子,过了条河,翻了座山。
他熟这些路,急切盼望着死于某场事故的那几年里,他骑着震耳欲聋的摩托,就是在这些无人的监控死角狂飙的。
黑压压的松林噼里啪啦抽打车顶,像无数只横生拦路的枯瘦鬼手,浑浊的河水把破发动机呛出垂死的呜咽,轮胎碾过山路,剧烈颠簸,他们好像随时会散架碎成一地。
牧川的头被晃得倒向一侧,他仓促把手垫过去……哥的太阳穴重重撞在他的掌心。
他摸到突突跳动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像只被困住的鸟。
睫毛翕动,慢慢醒来。
周骁野吃力地干咽唾沫,攥着方向盘的手指泛青,他知道他莽撞,他该报警……他搞出一场很荒唐的逃亡。
然后他看见哥笑了。
牧川显然不清醒,他侧过头,发现哥的颈侧有针孔。
牧川的瞳孔涣散着,浅薄荷色的眼睛像是被水洇开的颜料,漫溢出来淌过苍白的脸,他花了点时间意识到那是月亮的光……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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