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罪魁祸首马生,神智时而清醒时而痴傻,卫袅严刑拷打了几回,口供前后矛盾。
前脚刚矢口否认了罪行,后脚又把那些大逆不道之语说得煞有其事,也不知是真疯癫还是为了躲避罪责故意装神弄鬼。
马生口口声声说上天降下示警,指责自己是个昏君暴君,与此刻云岫把自己比作卫宣公、唐明皇,两者不谋而合,无疑再度戳中了他的肺管子。
谢君棠气冲牛斗,一时新仇旧恨尽皆涌上心头,想到对方还听信谣传,竟把自己想成要掘人坟茔,拿死人泄愤的人,愈加发指眦裂,于是冷笑道:“既如此,朕少不得要干一两件暴虐之事来迎合你们。”
说罢一叠声把冯九功传了进来,并指着云岫道:“把人带去玉津园。”
最能体察上意的冯九功乍听之下不禁愣住了,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这玉津园是个什么去处。
谢君棠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斥道:“朕看你是安逸日子过久了,连玉津园都给忘了,朕看不如把你也扔进去也好长长记性。”
冯九功如遭雷劈,电光石火之间猛然想起一遭尘封的往事,顿时白了脸,于是再不敢磨蹭,立马让内侍把云岫带下去,就怕再耽搁片刻自己也跟着倒霉。
云岫被生拉硬拽地拖出了暖阁,挣扎中风筝骨架掉在了地上,被七八只脚踩得稀烂。
他又被塞进软擡里抬到了码头边,接着又坐上来时的小船往岸上去。
虽远离了谢君棠,然而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并对谢君棠口中的那个玉津园产生了巨大的恐惧。
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听着像是个园子,可若只是个普通供人赏玩的园子,那大太监又为何谈之色变?
云岫心如悬旌,他故意装咳嗽用袖子掩住嘴巴企图悄悄地和阿倦通气,可阿倦始终没有吭声。
冯九功见他咳个没完,忍不住问:“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咳上了?”
云岫怕他起疑,又假装咳了两声,见阿倦仍旧没反应只得作罢。
冯九功奇怪地看着他,见他又好了,顿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此时小船靠了岸,云岫下了船,发现这里并不是他来时登船的地方。
跟着冯九功他们往前走了段路,周遭蟠青丛翠,深邃幽僻,脚下走的路年久失修,杂草侵蚀,若非知道是在行宫,云岫都还以为是到了哪个荒地里去了。
走了约莫半炷香时间,一座残破的牌坊出现在视野中,依稀能辨认出青苔藤蔓遮蔽下刻着“玉津园”
三个字。
此地与行宫别处灯火辉煌的景象迥然不同,除了他们一行人手里拿着的两盏宫灯以及天上的明月,再无其他光亮。
风从牌坊后的林子里吹过来,除了树叶沙沙作响,隐约还有几声诡谲的异声,像厉鬼嚎啕,让人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走在前头的小内侍吓得差点打翻了灯笼,他害怕地住了脚,转身问冯九功:“冯爷爷,这儿都荒废多少年了,别真的有鬼罢?”
冯九功照着他脸上啐了一口,骂道:“没种的下流东西,老鼠大的胆子!
陛下有命,纵然真的有鬼你还敢不去不成!”
那小内侍两股战战,灯笼在他手上不断地摇啊晃啊,他扯着哭腔道:“听说好多年前这里死过人,现如今又这么阴气森森,难保真的有厉鬼。”
冯九功见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抄起拂尘柄在他脑壳子上狠狠敲了两下,冷嗤道:“何止是死过人?”
一面说一面望向同样被吓到了的云岫,“说起来这玉津园还是废帝时期兴建的,起初是为了饲养珍禽异兽,只是废帝好猛兽,喜爱看猛兽搏斗,便又让人在这儿养了许多虎豹狮子。
后来又觉得光看猛兽厮杀不够新奇刺激,便把天牢里的死囚放进去同野兽关在一处以供他取乐。
可天牢里的死囚再多,也经不起这样玩的,很快就没人了,于是宫女、内侍、妃嫔、臣子……上一刻或许还好好的,下一刻就被投入这园子里成了猛兽口里的一块肉。”
云岫听到这儿已经不寒而栗,他用胳膊环抱住自己,仿佛从夜风里闻到了当年那股浓重的血腥味。
冯九功仍在继续说道:“你们这些小东西可曾听说过玉容夫人?”
众人互相看了看,全都茫然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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