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马突然又躁动着喷了两声响鼻,谢君棠抬手按在马脖子上,顺着马鬃抚弄,等马静下来后才不紧不慢地道:“此处月色甚好,我赏会儿景还得同你报备么?这地儿已经出了你家别苑,你管得再宽也管不到这儿罢?”
云岫被他奚落得赧然汗下,得亏夜色浓稠还能遮掩一二,才勉强没有丢丑,正不知如何作答,却听对方又道:“你跑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云岫更加不知要怎么说了,支吾了半天也没蹦出个字来。
谢君棠啧了一声,似乎耐心耗尽,回头就把马从墙根下牵了过来。
云岫便知他这是要走了,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脑海里飞速掠过千万种念头,最终也不过胡乱抓住了一缕,来不及深思就急着出口,“你且站住,药方子还在我那儿收着,等我回去取了来你再走罢。”
谢君棠不以为意,“不必了,前几日我已找过楚大夫,他重新改了方子。”
云岫对于他竟主动去找楚大夫颇为意外,忙关切地问:“楚大夫可有说什么没有?白天我瞧你竟是比从前又清减了许多,你这到底生的是什么病?怎么总不见好?”
谢君棠却并不领他的情,冷言冷语道:“与你无干。”
云岫被他噎了个半死,只好把旁的话全数吞回了肚里,眼看对方一只脚已经踩在了马镫上,心头的那点异样愈发浓烈,竟鬼使神差地往马前一站,正正好好挡住了对方去路。
谢君棠已安坐在马背上,见他挡着路,便居高临下地乜斜着眼道:“还不让开!”
胯、下的马随着主人的质问,将偌大一张马脸凑了上来,还对着云岫喷了个热烘烘的响鼻。
云岫畏惧地退了两步,随后抬头望向马背上的男子,对方也正疏疏淡淡地凝视自己。
夜色虽浓,但月辉星煜,将谢君棠的面容笼在一层柔光中。
可那柔光竟比酷暑的烈日还要滚烫,灼得云岫两颊烧将起来,下意识便低下了头,缄默了会儿才道:“上回的事……”
可话还没说到正题上,嗓音却已小了下去,几不可闻。
“你说什么?”
谢君棠没听清,蹙眉问他。
云岫咬了下唇,正要说,哪知身后半掩着的门后头遥遥地传来两三道呼喊声,听动静应当是松萝几个追来了。
谢君棠显然也听到了,面露不悦,又见云岫回头张望,身上只穿了件夹棉的衣裳,连条挡风御寒的斗篷也没有,细伶伶的一道背影像是一簇翠嫩的含羞草立于月华之下,似乎自己只要伸指一碰就会羞涩地蜷缩起来,心下顿时软和了几分。
此时门后头的脚步声逼近,灯笼的光芒也越来越亮堂,谢君棠驱马前行了几步,冷不丁弯下腰扣住云岫腋下一使劲把人掳至身前马背上,又用银白狐裘将其包裹住,随之一甩马鞭疾驰而去。
马在山道上跑得追风逐电,山风飒飒间,身后此起彼伏的呼号人声愈演愈烈,谢君棠只当没听见,又甩了两记鞭子在山林中策马狂奔起来。
第67章恫吓
云岫被掳上马,又兜头罩脸地裹在狐裘里,昏天黑地地颠簸了半天才勉强挣开桎梏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来。
只见周遭树影或高矮不一,或疏密错落,草叶间隙中偶尔有黑影倏地窜过,如鬼魅一般,又有那不知名的鸟雀在树林中发出怪异的啼叫,山呼谷应,凄厉哀绝,愈发使人骨寒毛竖。
云岫不禁害怕道:“山上莫非有鬼?”
边说边往后瑟缩,就差嵌进谢君棠胸膛里了。
马背上就那么点地方,他这么一动,谢君棠立马不耐地警告道:“老实坐好,再不安分就把你扔进道旁的老树林子里去,这山野中的孤魂野鬼最爱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少年人了,若是见你落了单,必定呼朋引伴地排着队,将你啃得骨头渣滓都不剩。”
云岫虽看过许多志怪小说,但他是个又菜又爱看的典范,胆子也就比老鼠大上些许,被这么一唬,便白着脸一动都不敢动了。
眼看马驮着他二人在山道上又奔驰了盏茶功夫,他也渐渐看出了点门道来,忍不住疑惑地问:“你要带我去哪儿?怎么往山上去了?”
说着又怕松萝几个找不着自己焦急,便伸手在谢君棠手臂上推了推,道:“快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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