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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真实的代价（第2页）
一种前所未有的负罪感攫住了我，比“L”的追捕更让我窒息。
我猛地断开了连接，背靠着冰冷的机柜滑坐到地上，大口喘息，胃里一阵翻腾。
我一直只关心自己的存亡，只沉醉于自己的力量，却刻意忽略了这力量带来的真实伤害。我偷取的不仅是权限，还有他人人生的稳定性和真实性。
我是个小偷，更是个破坏者。
幽蓝色的界面在我眼前无声闪烁，那些曾经代表无限可能的选项，此刻看起来像是一排排狰狞的、伤人的武器。
我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再这样下去。
但“L”会给我补救的机会吗？他只会“清理”。
而那个“漏洞”和地图……它们是我唯一的希望，却也可能是更深的深渊。
就在我被负罪感淹没时，一阵极其细微、但完全不同于系统噪音的“滴答”声，传入我的耳朵。
非常规律，非常人工。
不是机柜的声音，不是空调的声音。
它来自……我身旁那个布满灰尘的备用接口柜的深处？
我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滴答…滴答…滴答…
像是……某种倒计时？
我猛地意识到什么，惊恐地看向那个接口柜。在我刚才接入的地方，一个原本暗淡的、代表物理连接状态的小小绿色指示灯，不知何时，变成了鲜红色。
并且，正以固定的频率，一下、一下地……闪烁。
那不是指示灯。
那是“L”留下的……
追踪信标。
他早就知道我会来这里。他利用了我的负罪感，利用了我对真相的渴求，给我布下了一个精准的陷阱。
那“滴答”声，是清理程序抵达前的……
最后读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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