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在盘山公路上蜿蜒前行,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急促的弧线。竹溪盯着手中文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周墨"的签名。白发老者举杯微笑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那笑容里藏着某种令人不安的东西,就像雨林中伪装完美的毒蛇。
"你认识周墨?"风岚的声音突然打破车内的沉默。
竹溪抬头,发现后视镜里风岚的眼睛正注视着她。那双眼睛在昏暗的车厢里呈现出一种奇特的琥珀色,像是老茶汤沉淀的光泽。
"上周酒会上见过。"她谨慎地回答,"他说是来考察非遗项目的。"
风岚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温度:"考察?他考察了四十年,从江南到滇南,凡是与竹工艺有关的传承人,不是改行就是意外身亡。"
一道闪电劈开天际,刹那间照亮了风岚紧绷的下颌线。竹溪心头一颤,突然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时就觉得他眼熟——某个雨夜,祖父书房的老照片上,那个站在竹林里的年轻商人,有着与风岚如出一辙的眉眼。
"你祖父是风正扬。"这不是疑问句。
风岚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很快恢复平静:"竹导好眼力。"他转向窗外,"1952年,风正扬买下青竹坳三千亩原始竹林,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保住最后一片没有被工业染指的苦竹。"
雨点砸在车顶的声音突然变得密集,如同千万颗珠子倾泻而下。对讲机里传来苏棠梨的惊呼:"前面塌方了!"
竹溪猛地坐直身体。在车灯照射下,前方五十米处的山体像被巨兽啃噬过一般,泥石流冲毁了半边路面,裸露的树根如同挣扎的手臂伸向夜空。
"掉头!"她下意识喊道。
"来不及了。"风岚按住她的手腕,"听。"
竹溪屏住呼吸。在暴雨的喧嚣中,隐约传来引擎的轰鸣——不止一辆,从后方包抄而来。她抓起夜视望远镜,透过雨幕看到三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越野车正快速逼近,车顶上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无人机干扰器。"风岚的声音陡然冷峻,"他们要屏蔽这里的信号。"
话音刚落,领头的黑车突然加速,直冲向他们车队的尾部。竹溪眼睁睁看着那辆载有母带备份的车被撞得横甩出去,在湿滑的路面上旋转了整整两圈,最终卡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
"棠梨!竹影!"竹溪一把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瞬间灌入衣领。她顾不上风岚的阻拦,抓起急救包就冲向那辆危车。
泥浆没过脚踝,每跑一步都像在与大地角力。当她终于接近那辆倾斜的车时,一道黑影突然从侧面扑来。竹溪本能地侧身闪避,但还是被撞倒在地。泥水呛入鼻腔的瞬间,她看到袭击者戴着金鳞徽章的面具,手中寒光一闪——
"砰!"
枪声在雨夜中格外刺耳。竹溪闭眼等待疼痛降临,却听到重物倒地的闷响。睁开眼,风岚站在她身前,手中那把古朴的短刀正滴着雨水和血水。袭击者瘫软在地,面具裂成两半,露出下面一张陌生的年轻面孔。
"不是职业杀手。"风岚用刀尖挑开那人的衣领,露出锁骨处新鲜的纹身——扭曲的竹节缠绕着一把滴血的匕首,"竹刃会,周墨培养的死士。"
竹溪胃部一阵绞痛。竹刃会,这个名字在祖父的日记里出现过,被潦草地写在最危险的那一页,旁边画了个血色的问号。
"母带!"她突然惊醒,挣扎着爬起来扑向危车。后窗已经碎裂,她看到苏棠梨满脸是血地卡在变形的车门边,而竹影正拼命拽着那个标有"竹痕母带b卷"的金属箱。
"接着!"竹影嘶吼着将箱子推出车窗。竹溪刚接住,就听到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车子又下滑了几寸!
风岚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他一个箭步上前,短刀精准插入车门缝隙,硬生生撬开了变形的框架。在林砚川的协助下,他们终于把两个女孩拖了出来。就在最后一人离开车厢的刹那,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断裂声,那辆车彻底坠入深渊,在黑暗中传来遥远的爆炸声。
"咳咳...他们抢走了A卷..."苏棠梨吐出一口血沫,颤抖的手指指向后方,"穿红雨衣的那个..."
竹溪转身,正好看到一道红色身影跳上最后一辆黑车。那人怀里抱着的,正是装有《竹痕》A卷母带的储存箱。更令她血液凝固的是,那人转身的瞬间,雨帽被风吹落,露出一头醒目的白发——周墨本人!
"他亲自来了..."风岚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古怪的敬畏,"为了这卷录像,连面具都不要了。"
林砚川突然冲进雨幕,他的动作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几步就追上了正在启动的黑车。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这个平日温文尔雅的修复专家纵身一跃,竟直接跳上了车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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