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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笑不得:“叔,您就别挖苦我了。”
张瑞林搁笔,看着我的道:“其实,是你放不下两个人,要逃避,是不是?”
被看穿心思,我有些窘迫:“张家人不是不谈情说爱的嘛……”
“我们姓张的,也不个个铁石心肠,我也有妻子,也曾年少。”张瑞林道,“我会帮你给他们买两个月之后的船票,但我劝你最好再慎重选择。”
我岔开话题:“您现在和夫人属于异国分居啊,您不想她吗?”
张瑞林的表情有些落寞:“60年前,她困在墓里,再没上来。”
我愣住:“抱歉……”
我们又回到了槟城的南洋档案馆,二层小洋楼外偶有路人徘徊,见主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赶紧溜走。
上了楼,张海侠将船票和拍卖会的邀请函小心的收好,张海楼则楼上楼下搜索了一圈,出发前安置的防贼机关没有启动,只进了两只老鼠,他清理干净老鼠留下的粪便,又把家里简单的打扫了一遍,就可以对付几个晚上了。
“你看,我们要一起回厦门了。”张海楼对张海侠道。
张海侠笑了笑,之前说不想回去,是因为知道回去的意义不大,如今就要动身回国,喜悦之情是藏不住的:“只是路过,还得先办正事。”
“路过也是回了嘛。”张海楼道,“你说,我们就这么回去了,万一□□娘知道,会不会挨罚啊?”
当初张海楼和张海侠签的是30年不能回国,现在才8年,显然是违约了,按照军法处置,他们会被冠以逃兵的罪名,给绞死。
张海侠倒一点儿不担心:“张家遭逢巨变,干娘在不在厦门还另说,想必能管我们的机构都没了吧。”
我走出房间,换了身清凉的衣裤,头发束在脑后,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去哪儿?”张海楼问。
“陪我去海边走走吧。”我对他们说。
两个人欣然应下,也换了凉快些的衣服。
明明走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路上,张海楼却觉得有什么变得不同了,是街角的酒馆换了招牌,还是椰子树上的果子多结了一颗,又或者,只是他的心情不一样了。
阳光倾泄而下,落在女孩儿脸上,揉出一团旖旎的光晕。
张海楼其实不懂情爱,他26岁的人生里出现过的成年女性屈指可数,可他却实实在在的知道,我跟张海琪不同。
具体哪里不同他也理不清头绪,但只要女孩儿在眼前就足以让他晃神。
张海楼看着我的侧脸,胳膊被张海侠轻轻顶了一下,他回了回神,手边还搀着张海侠,脚步比这个残疾的还凌乱,绊了拐杖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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