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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床边,曾小澈突然跪在了地上,把头埋在床单里: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互相信任就这么难呢?”
“我要是个男的,是个亲王,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吧。”
“可能我本来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曾小澈呜咽了起来,眼睛下面一片水渍。
“晴涟……”
那个人往前走了一步,有些悲伤地叫她。
“不要哥哥了,”
曾小澈仍然在喃喃自语,
“再也不要哥哥了。就这样吧,孑然一身也挺好的。不想再出去了。珑日阁关我什么事啊,我又不是阁主。羽家关我什么事啊,我又不是家主。这天下关我什么事啊,我又不是天地共主。我只是个小女孩啊,玩玩琴棋书画,找个老实人一嫁。天天舞刀弄枪的,满身伤痕也没人心疼,倒要被人家说太凶了嫁不出去。我是不是傻啊,对,我就是傻,傻得不行,傻得猪看见我都要忍不住踹我一脚。”
“……”
那个人上前一步想去扶她,又默默退了回来,站在她身后看着她。
曾小澈却突然翻身上床,把头蒙在了被子里:
“你走啊!告诉鹤晴鸿不要再理我了,我讨厌他!我罢工了!我什么也不做了!让他砍了我啊!”
“……”
“呜……”
曾小澈又开始哭,用被子擦着眼泪,哭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还在那里站着。
良久。最终,给曾小澈掖了一下被角。
未央的风挑起轻盈的栖影,散了夏日的笑意。
院中的人久久伫立,花瓣轻落仿若瞬间青丝成华发。
皆言人心薄凉,又有谁懂那个中酸楚。
是非黑白,又有何人能独断。
尽是醉里痴言痴语罢了。世间万千事,总要有人去承担的。
曾小澈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下懒腰,嗅到了自己周身的酒气。
“我喝了这么多嘛?”
她低头看了一下地上的酒壶,一二三四五,哇,她真的是有毒。
五壶秋凉川,也不过如此嘛。
曾小澈坐起身来,晃了晃自己的头,还好,不是很晕。站起身,缓缓打开了房门,呼吸了一口带着栖影香的新鲜空气。
“小澈,你醒了!”
院中抚小鱼干而坐的夏风影激动地丢了猫冲到了她面前。
“嗯……”
曾小澈挠挠头,夏风影却微微低了一点头。
“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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