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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仍有余孽在反抗,若是新朝得了大明册封,这些跟着他的臣子也会安心很多。
“听说那大明钦差使臣,是一个才二十七岁的年轻人?”莫登庸问了一句。
“正是!陛下,美人美酒,金银珍宝,总能拉拢他。”
莫登庸又看向了一个武臣:“你家与大明做着生意,去年传回来的消息,没有错吧?”
“陛下,千真万确!那大元的大汗,当真是前年死在了大明。”
莫登庸沉默不语。
他是合格的政治家,但大元离他太远,他没必要关注太多的大元内部局势。在他看来,就是大明兵威反压过以前一直欺负他们的大元了。
对大明,他倒是更加了解。
现在大明又允许民间下海经商了,如今更派来了使臣。听安兴城的部下转述的国书内容,这个宣交使馆的设立,是要遍布大明藩国藩族。
看样子,武功之后,大明的那位天子应该也要开始享受万国来朝的感觉了。
权衡了一番利弊,莫登庸终究还是没能压下自己本就有的对于大明皇帝册封的渴求。
“安排下去,沿途清整好道路,十里一亭,迎天朝钦使入京!”
……
草原上的丰州滩以西,两千余疲惫的骑兵爬上了缓坡,终于看见了东边的营帐。
“回来了!回来了!”
这支疲惫的骑兵队伍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欢呼。
快马先去报信,剩下的人则归心似箭。
在他们行进道路北面的山坡上,马芳手里拿着他的小弓,骑着他自己驯服的野马,远远望着那边。
去年他见过五千骑从这里离开往西,现在回来的不到一半。
他们去了近一年,去打哪里了?怎么没见到带回来俘获?
过了一阵,只见汗帐那边的方向也响起了呼啸声,马芳看见了大纛移动。
他心头一凛:俺答过来迎接了。
俺答骑在马上,看到一个大汉在几人护卫下从西边快马奔近后,他就先下了马。
快步上前之后,他张开了双臂,声音哽咽:“我亲爱的兄弟,你终于回来了!”
来人也翻身下马,却先抚胸行礼,大声说道:“伟大的土谢图彻辰汗,满受秃没有给您丢脸!”
“好样的!好样的!”俺答把他扶起来,双手用力拍打着他的肩膀,又看着已经只剩下两千多人的部下,眼含热泪说道,“伱们都是好汉子!”
“可汗!满受秃没有丢掉那么多弟兄!”满受秃骄傲地说,“还有一千人留在那里,拉布克接纳了他们,希望他们继续留在那里放牧,帮助他守住新的牧场!”
“好!好!好!”俺答大喜,“弟兄们的血不会白流的。走,今天好好吃,好好喝,唱歌,跳舞!”
他派人做主力,帮衮必里克攻下了青海,但他俺答却不要那边。但是,能征善战的土默特部儿郎,还不是征服了他那在兀慎部做领主的三弟的心?
尽管拉布克如今是衮必里克的人,但迟早还是他俺答的人。
等俺答回到了汗帐,他先为满受秃介绍了一个新的尊贵客人:“这是从吐蕃过来的仁增贡布圣僧,也是博学的措然巴。我和圣僧请教数月了,已经皈依佛法。”
这个僧人头戴黄帽,闻言先向满受秃行了一礼。
俺答激动地跟仁增贡布说道:“既然满受秃安然归来,那么青海已经是一片净土了。吐鲁番信奉西域沙漠里传来的新月教,将来如果我们再攻下祁连山北面那一片谷地,佛法必定在整个草原有无数的信民!”
仁增贡布两眼生辉,开口却只是称颂俺答的盖世武功,对于他所暗示的去攻下大明的甘肃镇没发表什么庸俗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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