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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晚走后,李睿坐在桌前半天没有动,拳手握紧,只感觉满腔的怒火没处发泄。
以前,但凡他让她做什么事,无需开口,只要他皱下眉头,她都会乖乖立刻去做。
可如今,她竟像是将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甚至是故意与他做对似的。
李睿抬头,从窗户里望向那道越走越远的背影,眸光阴冷。
明明是那副面孔、那个人,可为何总感觉她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不论是看他的眼神,还是最近的举动,让他感觉好陌生。
到底是哪里不同了?
遇安在门口探头,李睿冷喝:“什么事?”
遇安小心翼翼道:“殿下,陆三姑娘在后门,她说要见殿下……”
李睿:“她来干什么?”
遇安:“属下不知,她不肯说,只说要见殿下。”
李睿眸色深沉,只觉得最近诸事不顺,无比的心烦。
他冷冷开口:“让她进来。”
遇安连忙应下,下去领人去了。
不一会儿,遇安领着陆佑宁进来书房,陆佑宁一眼就看到了桌面上的两张吉日单子。
想到先前他对自己的承诺,陆佑宁咬牙笑道:“睿王殿下左右逢源,享齐人之福,真是好不痛快!”
李睿早已料到她会找上门来,浑不在意的笑道:“凡事都要看缘份,即便我有心仪表妹,奈何我与表妹缘份未到,我心里也是惋惜。”
陆佑宁原以为他会像上几次一样,向她解释他的苦衷和不得已,却没想到这一次,他竟这么决绝,翻脸不认人,一颗心顿时变得冰凉。
她自嘲一笑:“当日你向我讨要龙钰时说的那番话,如今想来,真是可笑之极。”
“既然如此,请你将龙钰还给我——就像祖母说的,我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与你同戴一钰,根本不适合。”
言下之意,他做不了太子,根本配不上她。
李睿带着笑意的脸,瞬间黑沉下去。
他睥着陆佑宁,冷冷笑道:“表妹话可不能说得太绝对,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陆佑宁娇纵惯了,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和欺骗?
此时的她,才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只恨不得用最狠戾、最痛心的话打击他。
“我知道你一心觊觎着太子之位,所以才娶我那个木头庶姐,可如今朝堂上,翊王的呼声最高,若是再得我们陆家支持,东宫之位非他莫属!”
陆佑宁每说一句,李睿的脸色就黑下一分,他咬紧后槽牙,声线冰冷:“所以表妹已决定嫁给翊王了?!”
陆佑宁傲然一笑:“当然。贵妃娘娘的花宴上,我必得头魁。”
李睿冷冷盯着她,半晌不说话,眸光如毒蛇般瘆人,看得陆佑宁头皮发麻。
她猛然清醒过来,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一时冲动,竟曝出了祖母不让自己往外说的朝堂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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