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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妙同薛今月挨个儿大殿拜了菩萨,之后才到后院的客房休息。
江妙坐在窗边的红木雕平头桌旁,接过宝巾手里的天青色汝窑白瓷茶盏,吹了吹,问道:“今月呢?”
宝巾回道:“方才我瞧见薛姑娘好像出去了。”
出去了?江妙敛了眉,没心思在喝茶。今儿在这里遇见祁澄,纯属偶然,祁澄那家伙,上辈子她是见过他翻脸不认人风流无度的模样,也见过今月被这个混账欺负后的委屈样子,毕竟要令性子软弱的今月狠下心和离的,定然是这祁澄做得太过分了。
江妙想了想,将嘴凑到宝巾的耳畔,吩咐了一番。
宝巾对江妙忠心耿耿,自然是姑娘吩咐什么,她就照做,可这会儿听到这个,倒是令她有些诧异。她翕了翕唇,蹙眉道:“姑娘,这样……不好吧?若是被薛姑娘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江妙却道:“你放心,我就是为了今月。你赶紧去安排。”
宝巾福了福身,便过去安排了。
过了两刻钟时间,宝巾就回来禀告,道:“奴婢已经安排好了。”
江妙点点头,跟着宝巾一道走了出去。法华寺她从小打到来过好多次,自然熟得很,主仆三人走到放生池边的假山后,偷偷从缝隙中看。过了约莫半刻钟,便见祁澄独自一人过来了。
宝巾朝着宝绿对视一眼,而后朝着江妙低声道:“姑娘,这位祁公子,果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啊。”
方才宝巾想法子给这位祁澄写了一封信,上头满是小姑娘仰慕翩翩佳公子,今日在寺中遇见,抑制不住激动之情,欲见面讨教诗词的内容。若是祁澄是正人君子,收到这等来历不明表达爱慕的信,定然会不理不睬,可若是动了色心,想瞧瞧这位小姑娘,肯定会偷偷出来与佳人私会的。
祁澄手里捧着一枝桂花,站在树下等人,等了半刻钟,就有人自身后用布团堵住他的嘴,而后将麻袋套到他的身上,最后扔到地上,一顿拳加脚踢。
被套在麻袋里的祁澄发出“呜呜”的声音。
正在揍祁澄的,是今儿跟着江妙和江承许一道来的镇国公府的侍卫。江妙出门时陪同的侍卫,自然一个个都是功夫不错的,这拳脚功夫了得,揍起人来也是实打实的。江妙并不是粗鲁之人,可觉得,对于祁澄这种伪君子,甭说什么,只管往死里揍就成。
总算是出了一口气。
江妙抿唇偷乐,一张小脸笑容洋溢。
瞧了一会儿,江妙便笑吟吟的转身,准备回客房,哪知刚一回头,却看到处立着一个锦袍男子,正目光淡然的看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江妙登时就敛了笑,赶忙走过去,朝着他行礼:“王、王爷。”
陆琉看着面前小姑娘一副极乖巧的样子,因她生得娇小,眼睛又大又亮,这般乖乖巧巧的模样,还真让人觉着她是个文静听话的小姑娘。可前一刻,还像只小狐狸似的偷着乐呢。
江妙头一回做坏事儿,就被逮个正着,有些局促不安。却见陆琉仿佛没注意似的,只随意同她说着话,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
江妙一面回话,一面悄悄打量他的表情,见他果真与平日无恙,才确定他压根儿就没瞧见她派人揍祁澄。
江妙胸前一起一伏,长长松了一口气。
虽说她同陆琉并无往来,可她好歹是镇国公府的嫡女,若是被一个外男看到她这般粗鲁的模样,她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走了一段路,江妙身上的紧张感渐渐消除。跟在江妙身后的宝巾和宝绿,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这可是影响姑娘闺誉的事儿。
江妙嘴角一弯,像个极乖巧温顺的小辈,语气尊敬的对着陆琉道:“王爷日理万机,没想到也有空来这儿。”
陆琉点头“嗯”了一声,轻启薄唇道:“本王今日同元印大师有约,方才一道喝了茶……”说着,忽然停下了步子,漆黑狭长的眸子看了一眼身边略略低头的小姑娘,盯着她脑袋上的发旋,长辈般关心道,“……刚才那男子,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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