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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出了她的疑惑,自嘲的一笑:“习惯了。以前是抽烟的,后来戒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神色看上去无比的惆怅。
连姝心想,这又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或许,他戒烟是为了某个女孩子。
“陆医生喜欢摄影?”她笑着换了话题。
“是啊,”陆瑾年的神色就更加惆怅了,“当初我的理想,还是做一名摄影师来着。”
她怔了怔,“那为什么又改行做了医生?”
陆瑾年苦笑:“生活所迫。”
连姝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医生是个赚钱的职业,而摄影师的饭碗,却不是那么好拿的。混得好的,出人头地,混不好的,朝不保夕。
“医生的工作其实也挺好的,”她说,“看着体面,收入也稳定。”
陆瑾年嘲弄的勾起唇角:“也只是看着体面罢了。”
其中的弯弯道道,多少黑暗的潜规则,外人恐难想象。
不过这些,自然是不必跟一个刚认识的女孩子说的。
“那天为什么拍我呀?”她问。
他笑:“只是觉得那一幕很美好,很有意境。有种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的味道。”
她不好意思的笑,脸颊有些微微发烫。
“对了,怎么只看到你一个人照顾你奶奶?”他问。
连姝苦笑,道:“家里只剩我一个人了。”
陆瑾年怔了怔,道:“抱歉。”
“没事。”她吐出一口烟圈,将烟头摁灭,“习惯了。”
二十来岁的少女,明明如花的年纪,此刻,竟无端透出了一股子沧桑感来。
他对这个女孩子,忽然就升起了浓厚的兴趣。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他从白大褂的上衣口袋里取出笔和便签,刷刷刷的写了一串数字递给她:“下个星期有一场摄影展,不如一起去看看?”
下个星期?连姝想了想,正好奶奶也出院了,她有时间。
不过,这么轻易的接受一个还不算熟悉的男人邀约,会不会不太好?
有没有一种轻浮的感觉?
但转念一想,不过是一场摄影展而已。又不是吃饭看电影。不算约会。
于是,她大方的接过了写着陆瑾年电话号码的纸条,道:“好啊。”
……
几天后,连老太太康复出院。
她的视力虽然不能回复到以前,但是做了手术,终归是要强了些。
比起以前不管怎么睁大眼睛,眼前都只是白蒙蒙的一片,至少她现在能很清楚的看到孙女的面容了,自然是老怀甚慰,高兴万分。
出院回家那天,连姝让杨小帅去酒店叫了一桌子菜,三个人大吃大喝了一顿。
连老太太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孙女这么高兴的样子,也就没有阻止她喝酒,只是笑眯眯的坐在桌旁,看着她大大咧咧像个男人一样毫无形象的和杨小帅碰杯撒欢,苍老的容颜每个褶子里都透着慈爱。
没人管她,连姝喝多了,有点晕晕乎乎的。
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她进了局子,也杀了人。
还,失了身。
再加上这些天在医院照顾奶奶,她的精神一直紧绷着,没有放下来过。
今天借着酒劲,她终于彻底的放松了。
倒在床上的那一刻,她心里想,什么聂家三少,什么聂慎霆,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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