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身把她拥进怀里,抱紧,脸颊蹭着她头顶,“哭出来,这里没有别人,我是你丈夫,你不需要强装坚强。”
他柔和的语调和直击内心的话,让肖晴晴心中一直苦苦支撑的那道高墙一下倒塌,成了一堆灰烬。
她眼中大颗大颗的泪滴在他胸前,嘶哑无助的声音断断续续:“他不在了……他死了……,詹皓景……他真的死了!”说到最后崩溃的嘶哭出声。
詹皓景心被碾得酸疼,她的那种痛,他像是感同身受。
一次一次将她抱紧,脸颊用力在她发鬓上蹭过,像是要给她抚慰,想替她分担失去亲人的痛苦。
声音也略微哽咽的嘶哑:“我知道你难过,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肖晴晴再也压抑不住,伸手揪紧他胸前的衣襟,脸埋进他胸口,断断续续的呜咽从他胸口传出:“我甚至都来不及好好叫他一声爸……他还没看过小詹……他为什么就走了?……为什么?”
她滚烫的泪一滴一滴的浸入詹皓景衣襟,灼烫他胸口的皮肤,那种疼痛的感觉一直延伸到他心脏。
他哽咽难言,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她现在最需要的,大概是发泄她心中的痛苦。
“我不想他死!不想!……我们才刚开始能好好相处……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为什么?”
她一遍一遍的质问,字字都透着不甘和沉痛,像是在谴责上天的不公。
也碾痛詹皓景的心,他抱紧她,嘶哑着声音:“我明白。”明白她的不甘和痛。
“为什么?”肖晴晴嘶喊出声,“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他说……我本来以为时间还长的!足够我们父女俩把以前的心结都解开……可现在……再也没有时间了!”
詹皓景一向冷静的眸中翻滚着痛莫,一向平静无波的眼,颤抖闪烁。
他明白她的后悔,在她以为可以好好开始时,一切就已经来不及了。
他哽着声,“他能明白的,晴晴,他都明白的。”
肖晴晴胡乱的在他胸口摇着头,眼泪奔泻而下,“不!不一样的!我为什么要那么固执!为什么就不肯早点放下骄傲?我真是个傻子,真是个**!”
嘶声哭喊:“现在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就算我想做再多,也没有机会了……”
詹皓景心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次又一次徒劳无功的拥紧她,“不要这样说自己,不能怪你。你爸也不会怪你,他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在天上也不会放心。”
肖晴晴一个劲在他胸前用力摇头。这都怪她!
泪像断线的珍珠。
似乎只有把所有的过错都担在自己肩上才能让她好受些。
詹皓景无声哽咽,她的自责他懂,这个时候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
因为他明白她的痛苦,所以他无法安慰。
肖晴晴一直在他胸口呜咽抽泣,说着一些断断续续的话,像是呓语,又是自责。
詹皓景又一次体会到了无助,明知她难过,明知她痛苦,明知她不甘,他却没有办法能让她好受些。
房间内,一片低沉挥散不去的压抑。
肖晴晴断续的话语一直在继续,詹皓景偶尔轻声抚慰……
第二天,肖晴晴和詹皓景一身黑衣,去了吴耀清的灵堂。
肖晴晴走进灵堂的一刻,满眼的花圈,灵堂正中的墙壁上挂着吴耀清面带微笑的黑白照片。
灵堂中已经来了很多参加告别式的人,安安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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