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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要张
嘴,就觉出肩膀上一阵剧痛——原来江道长一激动,抓在了我肩膀上。
肩膀上才刚让毛僵抓出了几个窟窿!
犼也感觉出来了,停住了脚步,威胁性的就对江道长低吼了起来。
江道长觉出自己粘了一手血,身子也僵了一下,不吭声了。
半晌,她才又低又别扭的说道:“算,算我谢谢你。”
“怎么还算你谢谢我?”我答道:“你要不想道谢就拉倒,心不甘情不愿的,跟我逼迫民女似得。”
“不是!”江道长的声音陡然扬了起来:“只是从来没有人对我好,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我心里震了一下——她性格这么恶劣,是因为从来没人对她好吗?
她努力不碰我的伤口,这才梗着脖子说道:“你,是不是可怜我?”
这声音带着点倔强。
“你快拉到吧,”我也揣摩出了这个江道长的心思了,索性违心说道:“你长生不老,一身本事,我有啥资格可怜你。”
江道长听了这话,这才略略有些得意:“算你这个土包子,狗嘴吐出次象牙。”
要不说江道长这个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呢,她接着喃喃就说道:“其实——从小,我就处处被别人比下去,我不甘心,就一直铆足了劲儿,想去争一个上下高低,可是”
她的声音第一次带了几分悲苦:“到最后,哪一方面,还是拼不过人家,这一辈子,只活了一个尽力。”
“尽力已经很了不起了啊。”我答道:“人这一辈子,其实不应该跟别人比。”
她有些意外:“可是,不跟别人比”
“人最应该比的,是跟昨天的自己。”我答道:“每一天都能胜过昨天的自己,就算是赢了,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赢没赢过别人,哪儿有那么重要。”
“独一无二”她抓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像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话:“我,是独一无二的?”
“疼疼疼”说好让开伤口,怎么又抓上去了。
她反应过来,有些抱歉的松开手。
我喘了口气,就接着说道:“这不是废话吗?同一棵树上都找不到两个相同的叶子,更别说人了,哪怕一个人复制成两个人,那他们只要不粘在一起,那际遇命运也全不一样,比起来,有屁意义。”
她这种焦虑,上学的时候我见过,有几个同学拼命努力,想超过第一名,上厕所都忘不了划重点背英语,可第一名没耽误篮球也没耽误泡妞,人家还是第一名。
那几个同学有的钻牛角尖,继续努力,有的认了命,觉着自己并非读书的材料,索性不努力了。
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把自己管好不就得了,管别人干什么。
江道长不吭声了——我当时只是随口说了几句屁话,后来才知道,几句屁话,竟然误打误撞,解开了她很多年的心结。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我是又渴又饿——比在额图集沙漠的罪都没少受,身上还背着个人,眼瞅着体力不支要趴下了,终于看见前面,像是有了一道天光,顿时高兴了起来:“江道长,看见没有,咱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江道长这才回过神来,很凶的说道:“江采菱。”
什么铃?我现在就对马铃薯
有兴趣。
“我说,我叫江采菱!”
名字?我也没问啊?算了,她就这脾气,问了她可能反而不说。
“怎么了,是不是名字也没有那个妖女好听?”她凶是凶,声音竟然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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