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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是她原本的性子,若没有那些接踵而至的变故,她本该受万千宠爱,做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
她本该不用那么懂事的。
这么想着,心越来越痛,隐隐有越过肋骨断裂之痛的趋势。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下次一定给你准备。”谢临渊上前一步,笑着说道。
宋晚宁却并不买账,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眼珠子一转又看向陆景之,勾了勾手指。
陆景之乖巧地走近,俯下身子听她说话。
她声音不大,但三个人都能听见:“这个人是谁啊?怎么一直在我家里?”
陆景之直起腰,回头看了看谢临渊,眼神复杂。
“我是你夫君。”谢临渊主动回道。
宋晚宁茫然地看向他,重复了一遍:“夫君?”
她在他的脸上看不出破绽,又转头向陆景之求证。
陆景之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谢临渊一步步走向屋子深处,从最里面的柜子中取出一个红木盒子,递给宋晚宁。
盒子上挂着一把铜制藏诗锁。
像是肌肉记忆,她摸到那把锁就知道怎么开。
“晚照落林渊”,她和他的名字组合在一起便是密码。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卷装裱精致的绢帛,宋晚宁将它拿了出来,轻轻打开——是一张婚书。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今蒙天地之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为夫妇。愿夫妻二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同甘共苦,携手同行。风雨同舟,不离不弃。生同衾,死同椁。”
落款处写着谢临渊和宋晚宁,日期是嘉和二十三年八月十八日。
那是三年前。
她再抬头看向谢临渊时,眼眶有些泛红:“可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没关系,我记得。”谢临渊坐到她身旁,从背后轻轻环住了她。
怀中之人身体僵硬了许多,明显是不习惯他的触碰。
“那你告诉我,这三年里都发生了什么?”她连声音都低沉了,没有方才的活泼。
他心下一惊,眼神胡乱寻找落点时,瞥见了陆景之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三年,我们很恩爱。”谢临渊抱得更紧了些,喉结上下滚动,“你。。。很爱我。”
他不想提那些不愉快的时光,那些回忆于他而言是毕生的痛苦和耻辱。
既然她忘了,不去想起或许会更好。
宋晚宁不为所动:“那你呢,你爱我吗?”
她扭过头,两人几乎脸贴着脸。
他清晰看见她脸上那条还未完全消失的丑陋伤疤,与白瓷般细腻的肌肤格格不入,像在嘲笑他谎言的可笑。
“爱,很爱。”谢临渊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宋晚宁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挣脱了他的怀抱,站在一边。
笑了好久才终于停下,眼角都笑出了泪花。
再次看向谢临渊时,眼底是显而易见的嘲弄与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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