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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江港公安局白龙港派出所所长张钧彦,之前只知道陵海公安局成立了个沿江派出所,只知道沿江派出所在这儿办公。
由于既不存在隶属关系也没业务关系,并不知道所长指导员是谁。
接到徐三野的电话,赶紧联系之前打过好几次交道的四厂派出所长。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原来徐三野在陵海政法系统非常有名。
性子野,路子野,野心大,胆子更大。不怕得罪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什么话都敢说……
以至于别人的官越做越大,他的官竟越做越小。
从刑侦队长做到新海派出所长,又从新海派出所长做到了现在这个有名无实的沿江派出所长。
遇到徐三野这种人,姿态必须放低点。
况且有人大肆倒卖船票,白龙港派出所打击不力,本就是不争的事实。
张钧彦不无好奇地看了韩渝一眼,一边散烟,一边带着几分尴尬地说:“徐所,李指,我们工作没做好,让你们见笑了。”
“天下公安是一家,我们怎么会笑话你们。”
“实不相瞒,黄牛倒卖船票,搞得我们压力很大。上上个月,《滨江日报》有记者明察暗访,写了一篇文章,叫《扯不断的乡愁,打不死的黄牛》,我们因为这事还被局里批评了。”
“上新闻了!”
“不光我们这边上新闻,东海那边也上过好几次新闻。有记者上船统计过,从十六铺码头开往我们白龙港的客轮,总共六百个五等舱席位,居然有两百一十七个旅客买的是黑市票。”
自己管不住,别人要插手管,想想就丢人。
张钧彦生怕被在陵海政法系统赫赫有名的徐三野笑话,专门带来了一份报纸,轻轻放到徐三野面前。
“以前,主要是一些村民和卖茶叶蛋的妇女倒卖船票,现在票贩子的队伍已经渗透到各阶层,工农商学兵乃至一些干部都参与了。可以说是上到干部,下到无业游民,什么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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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严重?”徐三野看着报纸问。
张钧彦苦笑道:“我们所里总共五个民警,我们不说想抓票贩子有多难,就说抓到现行之后就要有两个民警审查。
而且我们还要维持候车厅和码头秩序,要跟船方乘警交接,要侦办港区内的一些案件,分身乏术,真拿他们没办法。”
一起来的白龙港派出所教导员补充道:“而且那些票贩子知道我们的管辖权只限于港区,所以我们最多追到广场,再远他们就停下来跟我们理论。”
“那些票贩子这么猖狂……”
“因为这个,我们不止一次请求四厂派出所协助过,但四厂派出所有四厂派出所的工作,不可能天天帮我们打击票贩子。
并且想抓现行很难,就算运气好能抓到也搜不出几张船票,处罚难度大,搞得我们现在只能驱赶。”
对别人而言,那些票贩子是不太好对付,但徐三野不是别人。
他放下报纸,不缓不慢地说:“黄牛倒卖船票,群众意见很大,都已经举报到我这儿来了。这是群众对我的信任,可管辖权又不明确,所以请二位过来商量的。”
尴尬归尴尬,但这也是打击票贩子的机会。
徐三野愿意插手,张钧彦求之不得:“徐所,你们是沿江派出所,只要涉及长江水域的治安案件都有权管,你尽管立案调查,我们全力配合。”
“我们查处没问题?”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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