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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和也的确暗中查过,他跟阿九都是已死之人,能够与旧部联系,靠的不是现身,而是标志。
他们每一个跟随房卿九的旧部,都有特定的标志,其实很简单,就是在信纸上隐藏着各自的图案,需要放在特定的水里才能看得出来。
而只要图案现出,就代表着他们的身份。
即便有一日,天有不测风云,他们之中有人死了,照样能够寻找属于自己的继承人,将图案和身份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
这一点,姜延知道,但并不能完全掌握。
尽管姜延是在房卿九身边长大的,可房卿九考虑到他只是一个孩子,并未让他接触过多的事情。
因此,有很多事情,以及他们之间的距离来往方式,是姜延也并不清楚的。
所以,姜延才会如此忌惮那些留下来的旧人,想要除之而后快。
李嘉和重启了属于他的图案,得到了具体的形势禀报:“阿九,你的信任没有错,在你死后的十六年里,汲隐将一切打理的很好,我们当年建立隐藏在天下各方的人几乎无一损失。即便人换了,但每一处都会有人负责。”
房卿九勾唇:“如此甚好。”
没点本事,在这个世道是没办法存活的。
李嘉和问她:“你想要做什么?”
她扶额的手放下来,目光透过小窗,落在外面的走廊:“大师兄毒发了,接下来,帮我找出二师兄与四师兄,包括师傅。”
之所以不提郎闻书,是因为他人在盛京,在姜延的眼皮子底下。
姜延多疑,唯有把人放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才会安心,所以,他没有必要给三师兄下毒。
也是三师兄选择留在了天邑书院,成了院长,才躲过这一劫。
而余下的二师兄孟献跟四师兄奚年,喜好游历天下,脱离了姜延的掌控,多半也跟孔文玄一样身中毒药。
李嘉和点头,将这些一一记下,听闻他说起帝师,他拧眉:“其实,没有必要寻找帝师,因为帝师早死在了文武百官和天下文人的面前,姜延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房卿九看了他一眼。
李嘉和收声。
阿九的决定永远是对的。
房卿九只是觉得万事应该以防万一,帝师还活着的事情,说不定哪一天就暴露了。
而且那日在茶馆遇见,她发现他的身体消瘦,还伴随着咳嗽声。他既然到了苏州,房卿九便猜到,老人家应该是想回去盛京,故地重游。
一旦故地重游,那么他活着的事情,未必不会有人传开。
盛京是姜延的天下,他想要得知一件事情,无疑是轻而易举。
若是她的字迹图案能够代替,她一定让李嘉和代办,然而正如衫宝所言,她的旧部,只听她一人号令。
衫宝写完书信走过来,吹了吹未干的墨汁,递到房卿九面前,得意洋洋道:“阿九,你看看,我写的对不对,语气和言词是不是看起来就惨兮兮的?”
房卿九接过,看了眼,嘴角一抽:“写的不错。”
卖惨卖的很敬业。
衫宝笑着拿回去,吹响口哨,唤来玄隐山的信鸽。
兰茜在一旁瞧着,总觉得她跟对了主子,因为小姐总给她一种将来会干大事的感觉。
干大事的话,就有银子,她喜欢银子。
李嘉和望着衫宝的动作,认出那是玄隐山的信鸽,当即明白阿九为何会留下衫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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