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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卿九想了想,记忆里,她好像真的留过啊。
所以,容渊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吗?
或者说,他就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蒙的。
睡意袭来,房卿九懒得去纠结这种小事,转身入了内室,也懒得换回女子的贴身内衫,就着宽大许多的男子外衫,拉过锦被入睡。
兰茜守候在外面,专心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忽然,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容渊欣长如松柏的身姿,跃入眼眶。
兰茜立即往旁边退了退,干笑两声:“姑爷要走了?”
容渊前行的脚步顿了一下,他难得好心情的施舍了一个眼神给兰茜,也是头一次觉得房卿九身边的丫头聪慧顺眼。
这一次,兰茜总算看清楚了容渊是怎么离开的。
只见,男子的身影在原地轻盈的纵身而起,而后落定在屋顶之上,他就着皎白的月光,披着浓重幽凉的夜色消失。
翌日。
门外来了人,正在说着话。
房卿九醒来,身上穿的还是睡前的衣物。
她睁开眼儿,翻身下榻,显然忘了衣服还是容渊的这一茬。
脚踩在拖地的长衫上,身体当即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若不是她反应及时,身手够快,一把抓住了床榻边的柱子,怕是免不了摔上一跤。
桂圆跳下床,喵的叫了一声,爪子凑巧的落在嘴巴前,看起来似乎在贱兮兮的偷笑。
兰茜听到动静,想到房卿九睡前没有换下的衣物,担心惹出事端,跟黄四家的匆匆说了几句,便让她和前来的两个丫鬟守在外面,自己则转身,推门进去。
见到房卿九没什么事情,她才放心,而后拿了女子的贴身内衫,递了过去:“小姐,黄四家的带着人一大早过来了,你最好还是把衣衫换一换。”
房卿九甩了甩长长的袖子,对比了一下前世手臂的长度,上辈子她的身量,在女子里面算是高挑的,但跟容渊的身量还是没法比。
她知道兰茜所忧,接过内衫换上。
等房卿九换完内衫,转身去洗脸时,兰茜笑着把黄四家的请了进来。
黄四家的让身侧的两个丫鬟把端着的衣裳和首饰放在梳妆桌前,冲梳洗完毕的房卿九道:“堂小姐,今日就要去秋华宴了,这是府中绣娘给堂小姐连夜绣出来的衣衫,以及配套的首饰。”
兰茜打量着崭新的衣物和首饰,从袖口里掏出几块碎银子,打发黄四家的走了。
房卿九坐在凳子上,摸了摸衣裳丝滑的布料,又拿起一根流苏簪子瞧了瞧,刚一移开目光,就对上兰茜苦大仇深的脸。
“你怎么了?”
兰茜扁着嘴,哭丧着脸:“小姐,来府中这几日,带来的银子有一部分打赏给了下人,眼下,我们手里没多少银子可打赏了。”
房卿九把流苏簪放回原处,没银子花,的确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眼下原主父亲留下的铺子暂时也没办法弄到手,好在她手里还有冯含枝留下的贴身玉佩。
不过遗憾的是,她对现在的苏州不熟,得等秋华宴结束后,找个机会到处去转转。
她被兰茜的神情逗乐,一笑:“放心吧,你家小姐有的是银子。”
兰茜表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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