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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轻盈如何不怒?
早前与周花语经常在一处,对周花语的贴身婢女自是熟悉,没承想兜兜转转,京博侯府的大小姐竟是周花语从前的婢女!这般身份比从乡野中寻回大字不识的村妇更让郑轻盈难以接受。
从前见着自己都要毕恭毕敬跪地行礼的人,如今地位却是反过来,叫她如何甘心?
之前在正厅还因着这个婢女丢了那般大的脸,不仅母亲数落她,这些素来对她推崇的贵女们也有不少在背后看她的笑话,有些从前玩在一处的,这番竟也不再搭理她!
待回家后不仅要被母亲继续责骂,许还要被父亲责罚,如此还不算,长公主竟叫她回去后在祠堂罚跪三日!
今日所受种种屈辱,郑轻盈都一并记在周茯苓头上,想着这笔账怎么她都要讨回来。
她眸中怒意太明显,顾月卿未作什么反应,倒是周茯苓皱了皱眉,“郑小姐好似极不情愿给本郡主见礼?”
周茯苓是胆小,以往面对这些人她都是退到一侧垂首站着,从不敢置言。如今既是有着这一层身份,她总不能时时让旁人护着,也不能因此而丢了京博侯府的颜面,让人说京博侯府的嫡长女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再则,不日宫中宴会她尚要出席,断不能让旁人说禾术丞相是个没眼光的。
郑轻盈没想到从前怯怯懦懦的小婢女敢以这般语气与她说话,一时不忿又没控制住,“春蝉,你不过婢女出身,也敢对本小姐这么说话!本小姐告诉你,京博侯府的大小姐,本小姐只认花语一人!”
周茯苓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所以郑小姐这是瞧不上本郡主?”
“是!本小姐就是瞧不上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婢女也妄想骑在本小姐头上,做梦!”
周茯苓也不怒,仅不急不缓道:“不知在君临,藐视皇家郡主是个什么罪行?暗香,你来说与诸位小姐们听听。”
暗香依言道:“回禀郡主,藐视皇族,轻则百杖,重则斩首示众。”
周茯苓轻轻敲击着茶盏面,“郑小姐可是听清了?”
郑轻盈哆嗦着身子,“你……你休要吓唬本小姐!”
“吓唬?莫不是郑小姐以为我朝的律法是摆设不成?还是说,郑大人掌着刑部,却是连君临律法都摸不通透?还是郑大人连这些浅显的律法都未教导过子女?”
“若当真如此,赶明儿本郡主便将此事禀明父亲,由父亲给皇上去一个折子?”
“不!你不能这么做!”听到她说这话,郑轻盈是彻底晃了。
如此一来,若京博侯当真参父亲一本,便是不会因此丢掉官职,父亲定也要倒大霉。
“来人,郑轻盈一再当众挑衅本郡主,今日是大日子,宾客云集不宜见血,本郡主不欲责罚于她,将她赶出府去,往后京博侯府不再欢迎郑小姐!”
当着这么人的面被赶出去,郑轻盈以后怕是再不能见人。
“你……”
“盈盈!”慕婉儿打断她,便起身跪地,“茯苓郡主恕罪,盈盈自来心直口快,并无恶意,还望郡主勿要怪罪。”
“慕婉儿,你求她做什么?给本小姐起来!”看见慕婉儿跪地,郑轻盈大怒。
“盈盈,别再说了,快跪下给郡主赔罪,郡主大人大量不会与你一般计较的。”
慕婉儿眸中含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周茯苓仗势欺人。在场这般多的人,有明眼理智的,也有自诩为郑轻盈或慕婉儿好友的。
一边夸慕婉儿有情有义,一边开始责怪周茯苓不近人情。尽管无人敢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眼神和低语却是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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