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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珏听到这个问题,眸色变深了几许,只道:“想咬便咬了。”
他一挑眉道:“皇后没听说过一词唤秀色可餐吗?”
叶卿:“……”
她这是被皇帝给调戏了?
逗猫一样逗完叶卿,萧珏心情莫名好了许多,他撑着床榻正想起身,却又想起叶卿方才那话来,调侃道:“天下皆知,朕如今只专宠皇后一人,皇后却说朕不喜欢你,看来是朕最近忙于水患政事,冷落皇后了。”
叶卿脸皮薄,经不住他这般逗,当即就道:“那话可是陛下亲口说的。”
“朕何时说过?”萧珏嘴角原本还有几分笑意,说出这句后,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在一瞬间幽远起来。他状似无意开口:“莫非真是朕在梦里说的?”
他已多年没再做过那个梦,昨夜倒是又梦见了……
那些刻意被遗忘的东西,像湿地里的苔藓一样顺着光亮生长,散布在满目疮痍的地皮,一眼望去斑驳得丑陋。
真是些糟糕的记忆。
叶卿敏锐的察觉到了萧珏的变化,都说做梦是不受自己控制,说出的梦话同样也不受自己控制。
帝王该有多少秘辛,若是因为梦话漏了出去,不管别人听到多少,但帝王多疑,只怕令肯错杀一万,也不肯放过一人。
她现在若是否认自己没有听到萧珏的梦话,只怕更加引得萧珏怀疑。
叶卿佯装生气,嗔道:“臣妾进门就听陛下说无论如何都不喜欢臣妾,原来陛下竟是这般厌烦臣妾么?”
“朕只说了这些?”萧珏眼神幽深,像是一口经年不见日光的老井,莫名的叫人心底升起几分寒凉。
“臣妾刚回了陛下那句话,陛下就醒了。”叶卿不开心似的噘嘴,将这话说得半真半假。
因为心虚,她没敢直视萧珏。
萧珏没再接话,叶卿心中忐忑,正想着要不要干脆和盘托出,却被人从身后抱住。
萧珏把头搁在她肩窝,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颈侧,他的眼神在那一刻放得很空,像是一只盘踞于高空的鹰终于寻到一棵可供他栖息的枝桠,有了归宿。他说:“别气,我这一生,负尽天下人,也不会负你。”
这算是他对那句“不喜欢她”给出的回应。
明明是句海誓山盟的温情话,被他这样波澜不惊的说出,却多了几分宿命的无奈和伤感。
心口尖锐的刺痛了一下,等叶卿回神的时候,却发现眼眶涩疼得厉害。
她用手拂下眼角的泪珠,面上有些茫然,这是原身的情绪么?
萧珏见她又落泪,眉头也拧了起来:“怎么又哭了。”
叶卿扭头看萧珏,不知为何,心口还是有些闷闷的痛。
她敛去眼中的泪意,嘴角带着笑道:“陛下,臣妾是皇后。”
萧珏眉头拧得更深:“然后呢?”
叶卿颔首:“平民之妻尚且不能善妒,臣妾作为一国之母,自然也知晓分寸。陛下所有的苦臣妾都懂,臣妾会做好一个皇后。”
言外之意便是,她已是皇后,有了这天下最尊贵女子的身份,不需要他再承诺什么。哪怕他宠妃无数,她也不会有异议。
萧珏对她好,是因为上一世原皇后舍命救她。
原皇后交出去的是一颗不含半点杂质的真心,萧珏如今若是拿以报恩为由的爱来回馈原皇后的真心,哪怕原皇后还活着,必然也不愿接受他这份以报恩为名的爱。
痴心的人,总以为,交出一颗真心,便能换回一颗真心。
但很多时候,只能换回一片愧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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