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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谢恒奴,谢迁老怀安慰,看到孙女幸福的模样,他便觉得心头最大的石头落了地,他以前非常担心谢恒奴在沈家受欺负。
“……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沈溪这小子,惹出的事可不少,这次或许本就不该让他领兵去西北,若他因为这次战事不利而落罪的话,我怎么跟沈家上下交待?以后君儿又如何能在沈家得到善待?”
谢迁心中又开始担忧起来。
就在谢迁在书房焦虑不安时,突然管家匆忙进来:“老爷,外面有信使,给家里送了一封信,上面没有落款,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有人这时候来送信?”
谢迁眉头紧锁,隐隐感觉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会儿还能给他写信的,怎么算只有沈溪一个,别人没必要做得如此神神秘秘。
“把信拿来吧!”
谢迁让管家将信送到书房,打开来一看,不由松了口气,原来并不是沈溪所写,而是刘大夏从西北写回的信函。
却是刘大夏跟谢迁道歉,同时希望谢迁能在朝中提供一定便利,为边军讨要更多的粮草和物资。
“这刘时雍,实在不可理喻,用得着我的时候,对我毕恭毕敬,浑然忘了当初是如何利用沈溪小儿为你谋取权势。这等人,真是懒得理会!”
谢迁气愤地将书信摔在桌上,但在斟酌后,他重新将信拾了起来,觉得怎么也不能意气用事。
谢迁心想:“回头刘时雍获得大功,沈溪小儿那边却颗粒无收,还得刘时雍帮忙说话,现在得罪刘时雍可不是什么好事,不如先顺了他的意,帮他做点事情,就当作是顺水人情。沈溪小儿,我这为了帮你,连这张老脸都不要了!”
……
……
皇宫,撷芳殿,朱厚照的郁闷与日俱增。
他以前是个不晓世事的顽童,在宫里总能找到一些好玩的东西,可随着年龄增加,他的眼界被大大拓宽,开始向往宫外的世界,但他又不能随便出宫,每天在这紫禁城里,做任何事都只有三分钟热度,过了那股新鲜劲儿之后越发显得百无聊赖。
看武侠小说对于朱厚照来说是一种非常休闲和耐久的娱乐方式,可惜沈溪现在人在边关,没时间给他写武侠小说。以前沈溪写的那些,他已经翻看很多遍,故事都熟记下来了,再看就没什么意思了。
至于让太监给他抓宫女亵玩,最开始他兴致盎然,可当发现这不是爱情,仅仅是一种被迫的占有时,他很快就失去兴趣。
朱厚照想谈恋爱了!
可惜当前最大的问题是,熊孩子没有合适的交往对象,他不能跟宫女谈情说爱,因为那些宫女都怕他,不敢跟他来往亲密。
熊孩子不知如何忽然想到,当初沈溪给他买的那个小丫头,这会儿还养在京城,这小丫头似乎不清楚他的身份,而且过去几年了,小丫头应该长大了,到了他可以去摘取果实的时候。
“可惜啊,她人在哪里呢?”朱厚照心里正无比憧憬,转眼又给自己头上浇了一盆冷水。
“都怪沈先生,打仗不带上我,他自己倒是在边关过足瘾了,却没我什么事,早知道我直接逃出宫,跟随在他身后出塞,到回不来的时候再出现在他眼前,这不就成事了?”
朱厚照一边吃后悔药,一边百无聊赖玩沈溪给他做的弹珠,这东西玩上几天他就玩得没兴致了。
小孩子有小孩子的玩意儿,长大后兴趣就不再受到局限,他更希望试试那些他自己没经历过的东西。
张苑走进宫门,行礼道:“太子殿下,建昌侯在外求见!”
“建昌侯?谁呀?”
朱厚照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后他才皱着眉头道,“不会是我那二舅吧?他来干嘛?不知道我正心烦吗?”
朱厚照的问题,张苑回答不出来,在张苑看来,这位小主子生气的时候千万别招惹他,不然准没好果子吃。
张苑被迫跟张氏兄弟沆瀣一气,现在张延龄来找太子,他不得不帮忙通风报信,但心里却不是那么痛快。
张延龄为人吝啬,每次来连点儿礼物都不送给张苑,张苑自己在东宫又没机会收受贿赂,自然心理极度不平衡。
张苑听闻以前刘瑾收受的好处不少,怎么轮到他就没有了?但他也知道自己进宫甚至得到张皇后器重跟张氏兄弟脱不了干系,双方的关系就好像是主人与狗,狗主人总是对家犬予取予夺,还爱理不理,从来不会考虑狗的感受。
张苑道:“太子殿下,您还是出去见见为好,说不定,建昌侯能为您带来一些好玩的东西呢?”
朱厚照眼睛瞪得溜圆,点头道:“这倒是,随本宫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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