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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时,翟青就被架住了。
他要是装作无事发生,只是带着兄弟们默不作声地前往武县尉家收尸,定会叫巷子叫那帮浮浪汉看轻。
官吏失了威势,就好比男人断了鸡脖,再想挺起来只能靠做梦。
就算再不愿意招惹冯家,翟青也不得不带着兄弟们当面打脸二马帮那群人,好好杀杀他们的威风。
也正是因为如此,接下来才有了赵无咎执盾,他亲自操弓,将那帮喽啰打得落花流水的一番场景。
当然,翟青也留了分寸。
不仅射出的箭矢都被掰断了箭头,他也及时喊住了那无人可挡的赵无咎,过冯家大门而不入,只是去武家正常办差。
虽然带着满腹疑惑,但是翟青最终仍决定“顺应”自己顶头上司的意思,将这起案子轻轻放过。
因此,带队一回到衙署,他就去了推事房去找那梅利坚复命。然而,翟青万万没想到,梅利坚现在竟然并不同意具结此案。
梅利坚在想什么?
梅利坚要做什么?
梅利坚和冯文宇,还有和他那位老泰山林家老爷,这三位大人物到底谁和谁是一头的?
翟青觉得脑子现在都有点不够用了,他完全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一点都想不通。
他都这样,更何况他手底下的捕快和捕手。兵房值舍里,不单单是那老六和魏三郎,翟青其他几名心腹也纷纷各抒己见。
只是,虽然并未吵闹争执,但是再他们各说各话之下,这桩事情反倒越理却越难以理清了。
“想不通就别想了。”
一道少年人的清朗声音突然响起,赵无咎悠然开口,止住了众人的议论。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先向坐在上首的翟青交手行了一礼。
得到官长的首肯后,赵无咎才再次开口:“诸位叔伯、兄长,正所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无咎想请问各位,止在这衙署里而言,咱们这班人是劳心者,还是那劳力者?”
“吾等自当是劳力者。”
老六当先回答道。说完,他还伸手捻了捻自己的山羊胡。
这个老六早年间念过几天私塾,虽然连半点功名都没考上,但是仍喜欢以读书人自居。
因为赵无咎提出的“劳心劳力论”是圣贤书上的原话,所以他也乐得应和回答一二。
而其他人的回应就没老六那般文邹邹了,以莽撞闻名的魏三郎张口就是:“对,六哥说得对,某也是这么觉得的。可这,和县令大人要咱们办的差事有什么干系?”
“要咱们办差,就是让咱们劳力。缉盗捕贼都是劳力,咱们对那大盗的确难以奈何,可找蟊贼的麻烦却并不需要顾虑许多。”
说话的同时,赵无咎便将目光投向了翟青。
只有这位县尉大人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哪怕他说服了所有捕快和捕手,可翟青若是不拍板,他再怎么献计亦是徒劳。
“翟叔,”赵无咎抱拳说道:“小侄以为,大盗或许会为了求财而杀人越货,但行那‘解蹀躞’、‘褪扳指’之举却几无可能——只有贪财的小蟊贼才会如此——既然县尊有令,咱们何不去针对那些小贼劳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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