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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脾气不好,说到做到,气急了真的会缝她的嘴。
白婉棠有点怕了,抿紧双唇,却还是一副不屈不挠的样子。
只是她眼眶红红的,眼泪直在眼框里打转。
独孤极勉强满意,挥挥手让魔侍退下,把她拽上床去,塞进被子里,自己也躺进被褥中,将她抱进怀中。
就像这三年来他们一直做的那样。
她灵力干涸,还没恢复,业火也被伏火珠压制着,身上不算暖和。
但独孤极抱着她,仍是觉得身子比没有她在怀中时要好受许多。
白婉棠就没那么好受了。
她被绑着不能动,没有业火抵挡他的寒毒,她被冷得瑟瑟发抖,牙齿打颤。
“独孤极,你放开我。”
“闭嘴。”独孤极好不容易稍微平和了些,听到她的抗拒,又烦躁地蹙眉。
“你放开我!”
白婉棠喉咙像是被什么堵着一样难受,“你现在这算什么,利用完我走出阴阳关了,还想让我继续给你暖床?你当我是什么?被你利用完还一点脾气都没有的驴吗?”
“我劝你对待阶下囚,就要有对待阶下囚的样子。赶紧地把我和其他人关到一起去!不然我明天就去外头说,魔域的魔祖做过小白脸,而且还……”
她越骂越离谱,独孤极被气得呼吸都重了起来,一把捂住她的嘴睁眼怒视她,“你以前……”
她躺在被子,发与眼睫上都结了层白霜。眼眶红得厉害,眼泪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将枕头都打湿了一大片。
他看着她这样哭,突然就说不出话了。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掀被离开。
殿里的地火还在烧,他一走,殿内很快就热了起来。
白婉棠也逐渐恢复体温。她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都怪独孤极,怪他阴阳关三年里对她太好。让她以为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找到了相依为命,互相陪伴的人。
可是一切都是假的,是假的!
胸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压制着,哭着哭着压制不住,她“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她的哭声,就连站在外殿职守的魔侍都能听得到。
而坐在外殿宝座上的独孤极,更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只穿了单薄的寝衣,出来得匆忙,没有穿鞋,赤脚踩在地面上,坐在那儿眺望殿外的黑雪,冷得偶尔无法克制地抽搐一下。
魔侍们从小就听过他恐怖的威名,见过他千年前屠戮四方的壁画。
后来跟随了他,又亲眼见识到他的恐怖手段还有天生的无上威压。
在他们心里,他即便是病弱而又年轻的模样,也如帝王一般叫他们畏惧,心甘情愿的俯首为奴。
可此刻,他坐在那儿,听着内殿里传出来的哭声,看上去好像只是一个有点茫然无措的少年。
*
白婉棠头一次失恋,她不知道失恋原来是这样的。
看不见他时,觉得天晴了,雨停了,老娘不仅又行了还想抽他两耳刮子。
一见他,回忆都火山喷发一样地往上喷涌,她才知道,她不行。
他把她当取暖器,当热水袋。
她和他说话的时候,盯着他冷漠的脸一遍一遍地看,一遍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对你只有算计。
然后她就忍不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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