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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抱在胸前,唇角轻轻勾起,有一丝调侃,“姜漫雪,放心吧,就算我真的要对你做些什么,对着你现在这张肿得像馒头的脸也是下不去嘴的,所以你安心的睡吧。”
姜漫雪没有回答,而是愤恨的将门大力的关上。
果然是个大混蛋!
姜漫雪擦完药膏便上床睡觉,她本来以为自己会失眠,会焦虑的睡不着觉,可是脸庞一沾上枕头困意就来袭了,对此,她安慰自己,或许是今日折腾的太累了。
一夜无眠。
等到姜漫雪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已是天亮了,她竟然睡了一个无比舒心的觉,没有焦虑,没有噩梦。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傅清野的声音传来,“下来吃饭。”
他似乎是掐着时间点一样,刚好在姜漫雪睡醒的时候,这让姜漫雪觉得无比的惊讶。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个呵欠拉开窗帘,忽然动作一顿,目光被摆在阳台上的东西给吸引了,眼眸里有着怔然。
明媚的阳光洒在阳台上,半圆形的阳台上摆满了鲜花,鲜花旁还有一个画架,地上的颜料画笔等工具一应俱全。
姜漫雪红唇微张,愣愣的看了半晌,终于是没有抵住心中的渴望,迈动步子朝着阳台走了过去。
她站在画架前,抬起手指无比温柔的抚摸着画板上的画纸,眼里充满着渴望。
她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摸到过画纸了。
树木摇曳着,雀鸟在树木间舒展着翅膀扑棱棱飞翔,鸣叫声声,院子里已经有工人在开始除草浇水,Lisa也在院子里到处奔跑着撒野。
不远处傅清野在晨跑,他的身姿很矫健,跑步的姿势很标准,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晨光将他整个人都勾勒得无比引人注目。
姜漫雪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忽然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拿起一支画笔。
手腕轻轻颤抖,心里升腾起巨大的喜悦,她开始在白纸上画画。
时隔数年,她画下了她的第一笔。
她的眉梢眼角情不自禁的蔓延出了笑意,如同朝阳一般,充满了希望。
可是,几分钟后,这份希望却被打碎了。
随着手指握着画笔的动作,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脸上的神态慢慢开始僵硬……
忽然,手指一松,画笔从指间掉落,直接掉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微小的声响。
姜漫雪呆愣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此刻,右手手指正在无意识的痉挛着,颤抖着,细细密密的疼痛忽然袭来,让她的额头上都布满了汗意。
她的眼眶忽然通红,唇角隐隐苦笑,自言自语道:“不行的,还是不行的。”
地上的画笔安静的躺在那儿,如同她摔碎的希望。
等到右手的痉挛停止的时候,姜漫雪才是闭了闭眼,双手捂住了脸颊,无声的颤抖。
她不能再画画了,她怎么就还是认不清这个现实呢?!
那一年,医生在病床前对她说得很清楚。
“姜小姐,您的手术虽然很成功,但是手指已经受了不可逆的损害,以后恐怕……不能再画画了。”
从那一刻起,她知道,她要永远在黑夜里了。
不能画画的姜漫雪,还能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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