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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距离栈桥还有一丈多远,他就骂骂咧咧的蹦了上来。
刑天鲤的耳朵狠狠一动。
李魁胜落在栈桥上时,脚步滑了一下,差点没摔了个马趴。
这不应当。
李魁胜刚过四十岁,军伍中熬炼出的好身手,寻常十几条汉子近不得身,跑起来比狗还要利
索快捷,有两次追捕流窜的江湖客,他蹦高窜低,在镇子里高高低低的屋舍上蹦跳如飞,也没见
他摔断了腿。
怎可能从船上跳上栈桥,就差点没摔跤?
刑天鲤大声道:“老叔儿,怎么?受伤了?”
李魁胜正在大声叫骂,听到刑天鲤的声音,他的骂声一滞,带着几分悻悻然冷哼道:“被狗
咬了口。你没伤到罢?听这动静,这群家伙,起码用了四十斤军用炸药。”
跟着一步一歪的李魁胜,大队人马来到了被彻底摧毁的巡检司衙门。
原本宽阔敞亮的三间大瓦房,如今变成了一个深有大半丈,直径两丈许的大坑。空气中满是
刺鼻的硝烟味,嗅觉灵敏的刑天鲤,更是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有巡检司的小头目,在给李魁胜汇报损失。
小小巡检司,没什么浮财,也没什么案卷公文,一些桌椅、茶壶之类,没了也就没了。最大
的损失,就是昨夜值晚班,和今早刚刚赶来换班的两班人手。两班人中,两个小头目是正经在册
的巡检司兵丁,剩下六个,都是外聘的帮闲、打手。
李魁胜用力的抓挠着头皮,低声冷笑:“这不像是老孙他们的手段啊。当年老孙是后勤管钱
粮开支的,老罗他们倒是上过战场,开过火的,可是他们那群出身督抚老营的老油子,习惯是枪
炮一响,带着兵转身就跑,从未打过硬仗。”
“这么酷烈的报复手段,啧啧!”
人群中,刑天鲤悄然捏印,朝着爆炸现场轻轻一抓。他的脸色有点难看,对方使用的炸药数
量太多,完全淹没了残留的那点气息。
无奈叹息,刑天鲤凑到李魁胜身边,他用力抽了抽鼻子,血腥气不仅仅是从前方的弹坑附近
飘出来,在李魁胜身上,更有着新鲜的血腥味,还有着一股子伤药的刺鼻气味。
“老叔儿,你这是挨揍了?不像是被狗咬的!”刑天鲤的语气很沉重。
“说了是被狗咬的,长得和县令老爷一模一样的狗,那不也是狗么!”李魁胜没好气的嚷嚷
着:“小鱼儿,这笔账,咱们慢慢算。”
一旁有人大声叫嚷:“李头儿,咱们,追?”
李魁胜一脚踹了过去:“追,追你个鬼,人家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兄弟们,小心防范着
就是。炸了咱们的衙门……这事,有得撕扯了。”
莫名的,李魁胜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凛冽的煞气,只是他猛不丁的看到刑天鲤,眸子里的杀
意又骤然收敛了几分。
远处,有哭喊声越来越近,是被炸死的巡检司所属的家属赶来了,男女老少哭喊连连,又是
一番的安抚、劝慰,忙乱了许久。
直到下午时分,刑天鲤才回到了自家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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