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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已过,可老夫人和大夫人却一个都不出现,满堂宾客俱是面面相觑。
姜栀见场面混乱,想着趁机溜走,心里还惦记着姨娘和那一食盒的早膳,可姜寻盯她盯得紧,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自己,姜栀被看得头皮发麻,一时间竟脱不开身。
不仅是后院女眷受了冷待,前院的男宾客也迟迟不见主家。
安远侯此时正和大夫人齐齐聚在老夫人的松鹤院内,老夫人面色凝重,紫檀木佛珠快速的在手指间穿梭,绷得紧紧的弦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掉。
“皇上这是何意?”
大夫人受不了这屋内令人窒息的气氛,开口问道。
安远侯心里烦躁,没好气地说:
“我哪知道?无非就是不想我好过。”
老夫人见儿子儿媳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拌嘴,气得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方才说道:
“无论陛下如何打算,侯爷都不得不去。难道你们还想抗旨不成?”
老夫人语气沉重,大夫人顿时噤了声。
姜誉也知自己此时毫无转圜余地,可又想不明白皇上这是为何。
“陛下明知我府今日设宴,也是为着陛下亲封寻儿为嘉宁郡主一事,难不成陛下没有这个意思?”
姜誉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老夫人瞧着这个与老侯爷相差甚远的大儿子,摇头叹气道:
“此番看来,陛下对寻儿似乎也没那么看重。行了,你们赶紧回去收拾行装吧。”
安远侯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心里也在埋怨,那日自己放出去的信鸽此时还未回来,看来也指望不上那人了。
安远侯本就烦躁,大夫人还跟在身后不断地唠唠叨叨,安远侯心头的火气越来越旺盛,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快,也忘了要先到前院和众人交待一番,就这么扔下了满府的男女宾客,侯爷夫妻两人一前一后回了侯爷的院子。
派出去打听消息的簟秋很快就回到了姜寻的身边,对着姜寻耳语了一番,姜寻的目光便不由得从谢丹秋和谢松韵的脸上滑过,随即便恢复了冷静沉着的表情。
现在这个场面,其实最适合姜寻出面。
一来,这场宴会就是为她而办,事情处理得妥当漂亮,也算是能够在京都贵女圈中打响名号。
二来,姜寻是在场所有侯府女眷中地位最高之人,有她出面也合情合理。
但是姜寻只在内心冷笑一声,并未主动维持场面。
她在这府里能待还未可知,她可不愿意出什么风头,到时候想离开侯府或许就难了。
姜寻也不愿意在这里耗费时间,被这些贵女评头论足,拉着佳然郡主带着姜栀径直离去。
四夫人一边逗着怀里的女儿,一边看着远去的姜寻背影,勾着唇笑了。
“寻儿妹妹,我们为何离席了?是府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佳然郡主一头雾水,跟着姜寻走到院外就忍不住问道。
姜寻想了想,说道:
“今日的宴席怕是吃不成了,父亲已经开始准备行囊即刻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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