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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知道,这十日之期不过是走个过场,在这么多所谓的证据面前,青湮罪责难逃。
不过,能有十天时间给她救人,已经是夏侯彻的格外开恩了。
黑衣卫押着青湮离开,她不放心一路送到了承天门,看着靳老夫人也正赶尽宫来,方才放心了几分。
可是,一转身看到数步之外面色沉沉的玄衣帝王,走到他面前等着挨骂。
“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女,你就敢对着朕以命相胁,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凤婧衣听了,却笑嘻嘻地抬头说道,“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你舍不得。”
夏侯彻咬了咬牙,气得五脏六腑都生生的疼。
“这样的事,你再敢有第二次,朕定不饶你。”夏侯彻恨恨地警告道。
“知道了,知道了。”凤婧衣笑着挽你他的手臂,尽量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不敢再去惹恼了他。
青湮被关进刑部大牢的第二天,淳于越便找到了盛京来,在隐月楼里大闹了一场,然后直接闯进了刑部大牢要劫狱,只是青湮宁死不愿跟他走。
于是,他就干脆跟着一起住在了牢房里。
可住下也就罢了,还让人把牢房打扫了一遍,添了被褥桌椅,摆了两盆寒兰花,生了炭火,点了香炉,最后还从如意楼买来了热腾腾的早膳。
刑部的官兵惧怕他的毒物惹不起,只能禀报了宫里,消息传到皇极殿的时候,凤婧衣正在陪夏候彻用午膳,比起他的头疼,她倒是觉得松了口气。
起码有淳于越在,靳太后母女就没有机会下黑手,她也能专心对付她们了。
皇极殿这边知道了,永寿宫那边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宗珩中箭昏迷了一天一夜,夏候缡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一直坐在屋里的宗泽却是整整一天一夜没有说话,没有合眼,一动不动如同石雕一般。
“你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也该去看看靖缡,她都守在珩儿床前三天了。”靳太后说道,语气明显得不高兴。
夏侯缡回头望了望狼狈憔悴的男人,分明从他空洞无神的目光中又看到了那个可恨的女人,他们的儿子生死攸关,他却还心心念念着牢里的顾清颜。
“宗泽,珩儿已经被她害成了这样,你还在想着她?”
她自认这五年不曾亏待过他,可是她堂堂的大夏公主,在他眼里和顾清颜相比,就那么一文不值吗?
宗泽目光清明了几分,望着面前容颜有些苍白的女子,“颜颜从来不会骗我,靖缡,你告诉我实话,顾家的事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夏侯缡怔怔望着他,目光含泪地扬手指向床上,道,“我的儿子被她所伤,现在还生死未卜,你还来怀疑我?”
她知道他的心里偏向顾清颜的,所以她才不得不把顾清颜逼到百口莫辩的地步,可是便是到如此地步,仅仅那个人的一句话,他就能来怀疑她。
宗泽沉默地移开了目光,没有再追问,也没有再说话。
“宗泽,这五年来我待你如何,她不过一句话你就信了,你又将我置于何地了?”夏侯缡激愤交加地质问,说着便捂着嘴咳出血丝来。
宗泽望了望她的样子,一时间又有些不忍。
靳太后扶着夏候缡去了自己寝殿去诊治,刚过去靳兰姐妹两便赶了过来。”姑母,不好了,神医淳于越闯进了刑部大牢,住在顾清颜的牢房里,咱们的人没办法下手。
夏侯缡默然坐在榻上,手紧握成拳,一句话也不说。
“你安心照顾珩儿,养好自己身子,顾清颜的事母后会替你处理的干干净净。”靳太后坐到她边上,拍了拍她冰凉的手安抚道。
靳兰轩望了望两人,说道,“姑母,您要是明里插手了,不就是告诉宗驸马和别人,当年顾家的事与你有关?”
夏侯缡闻言,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再这样拖下去,总是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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