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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玉书看了一眼远处的白家小姐,又看看自家妹子,心里一片苦楚。
作为兄长,他自然不能坐视妹妹被恶道所害,可是他的妖心、妖丹皆被挖去,妖道本源又已破碎,早已是一个废人了。
他之所以还能残喘苟活,凭的是一缕成全涵儿的信念。
此时想帮妹妹,却是如何能帮?
甚至他连看顾自己,都无能为力了。
石台下,有些胆大的的围观民众,见女黄鼠妖被黄袍道长压的节节败退,无力他顾,竟偷偷上前,用陶碗、木瓢等物什,去盛流淌出来的妖血。
其中一位,甚至盯上了黄玉书本人,甩出一个铁钩,要钩下他的妖肉来,好回去炖了吃。
黄玉书吃疼,却无能阻止。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越做越过分,越来越贪婪,几近癫狂。
“大哥哥,他们这是……”
宁小枝小姑娘有些看不下去了。
猫猫国师看不上这个蠢不可言的黄鼠妖,没有吭声。
李往矣则眉头微皱,却也没有干预,只是将宁小枝的眼睛遮住,不让她继续看到这一幕。
……
“刷!”
石台东侧,黄袍道人一拂尘,击溃石盘守护异光,重重地打在黄栗娘身上。
黄栗娘被击飞了,身上黄裙破碎,渗出十几道血痕。
不过她却并没有坠地,而是以剑笛拄地,借力翻身,化作一道黄影,射向了另一边的白家小姐。
黄栗娘恨极了白氏一家,在击杀白家父子后,也不愿放过白家小姐。
敌不过恶道,却可先杀了白家小姐。
白家小姐白水涵,此时正蹲在她父亲与弟弟的尸体旁,神情木讷,嘴巴微启,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根本来不及躲闪,眼见她即将倒在黄栗娘剑笛之下,黄袍道人却及时赶至,拂尘横拦,撇开了黄栗娘的剑笛。
黄栗娘在刚刚那一遭,便已受了重创,受不住黄袍道人这一撇,蹬蹬蹬后退了七八步才停下,差点直接落到了台下。
黄袍道人怕她再借机杀来,没有追击。
厮杀突然停下。
这一停,那些眼热妖血、妖肉的围观人群,便不敢再动了,赶紧停下,来不及弄妖血、妖肉的人散开,而得手了的人,则快速离去。
黄栗娘看一眼护在白家小姐身前的黄袍道人,又看向那些带着妖血、妖肉,惶急离去的民众,神情很冷,却没有什么表示。
她转向石台中央,仍瘫坐在地上的黄玉书。
她的身上多了二十多处伤口,伤势不轻,她却毫不在意。
看着石台上那个萎靡、孱弱,满身血肉狼藉的“人”,她的眼里充满了失望。
她那位从小被全族视作希望的天才兄长,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感受到了妹妹眼里的失望,黄玉书沙哑开口:“栗娘,对不起!”
黄栗娘摇头:“你不用跟我道歉,你若真的还有心,便去杀了白家那个女人,还有那个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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