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君钺点了点头。
他不算是温顺的人,但却愿意听这个小女孩的话。
直到飞机驾驶舱传来另一个粗犷的声音怒骂道:“这帮混蛋!”
“利叔,怎么了?”小女孩转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问道。
“都要挂了还给我来这一手!”随着那声音的越来越近,从驾驶舱中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瞥了楚君钺一眼,转头对那小女孩说道:“看样子只能跳机了,我暂时设定了自动控制飞行,但被他们那一搞,油最多只能支撑十五分钟了。”
他说着,又朝楚君钺说道:“喂,小子,你会跳伞吗?”
“我还没满十八岁。”楚君钺老老实实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发出一阵粗犷爽朗的大笑声,“这么乖的小孩,竟然是楚家养出来的,这有点稀奇啊。”
他笑够了,才对楚君钺又道:“我们准备跳伞了,你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自己选吧!”
“利叔。”小女孩有些不满地说道:“他被人关小黑屋两天多,现在眼睛还没适应光线,您就别再笑了。”
“喂,我答应带你出任务,可不是让你来教训老子的。”那男人对女孩撇了撇嘴,“那你说怎么办?”
“别担心,我会教你的。”女孩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背包背在了楚君钺身后,然后折腾了片刻,最后将两截绳子塞入了他的手中,又道:“待会儿听到我数到三,就用力拉这绳子。”
“好。”楚君钺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只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但他却始终相信,这个人绝不会害他。
就像这个女孩所说,他现在的眼睛都还未适应光明,连女孩的容貌看起来都有些模糊重影。
唯一不会看错的,就是她明亮清澈的双眼,和有些朦胧的灿烂笑容。
“好了。”女孩扶着他小心走到了机舱门前。
舱门打开的瞬间,高空的风割着他的脸颊涌入了机舱。
小女孩的头发被吹乱,温柔地抚过楚君钺的脸颊,留下了淡淡的馨香。
“准备……”小女孩温柔地说道:“跳!”
她伸手抓紧了他的手,用力朝机舱外跳去。
失重的感觉瞬间将楚君钺整个包围。
“一!”他的耳边传来清脆的声音。
“二!”女孩的手突然用力,将他猛然推开。
“三!”女孩大声数道。
楚君钺猛然拉动手里的绳子,背后呼啦啦一阵乱响,下坠之势突然一滞。
“再见了!”身后不远处却传来一个带笑的声音。
他猛然转头,已经逐渐适应光明的双眼,却只看见一个巨大的彩色降落伞陡然盛开在半空。
以及,早已转过身背对他的女孩,裸露在外的左边肩上,那只振翅欲飞的紫色蝴蝶。
那是楚君钺从未曾忘记过的一幕。
也是他生命中,最美丽的蝴蝶。
“所以……”唐子泰有些不敢置信,“那个小女孩……她……”
“她就是佩佩。”楚君钺笃定地说道:“即使化成灰,我也不会忘了那双眼睛。”
他轻轻一笑,又道:“曾让我魂牵梦萦整整十年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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