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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良川正在翰林院当值,听到传召,他理理衣袍,随太监进宫。
太监把他带到,他对祁帝行礼。
祁帝没有叫他起身,屋内的永莲听到他的声音,欣喜地叫起来,“父皇,是胥大公子来了吗?您让他进来,儿臣有话和他说。”
她从地上爬起来,坐在镜子前,镜子中映出血肉模糊的脸。她捂着,慌乱地找出面纱,戴在脸上。
“朕召你来,是想问你。公主对你一片痴心,你可知晓?”祁帝问胥良川。
“微臣不想知道,在臣心中,仅有臣妻一人。其它女子,是否有情,臣不知晓,也不想知晓。”
“哼!你如此蔑视皇家,就不怕朕降你的罪!”
“陛下千古明君,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治臣的罪。”
“父皇…”永莲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您快让胥公子进来,或是放儿臣出去,儿臣有话要问他。”
祁帝没有应她,又问胥良川,“你可知公主想问你什么话?”
“微臣不知,微臣已有妻室,为了避嫌,不敢和公主单独相处。如若公主有话要问臣,就请公主现在问吧。”
永莲在屋子里听到他的话,大怒,“好你个胥良川,本宫如此真情相待,你竟百般推脱!本宫问你,你可知那赵雉娘的真面目,她可不是一个娇弱无依的女子,她心机之深,进宫都随身带着利器,分明是个手段极狠的女人。本宫只想告诉你,你被她骗了!”
胥良川声音平静,“回公主的话,臣妻性子刚柔相济,臣在初识时就已知晓。”
“你知道!”永莲不敢相信,他知道赵雉娘的真面目,为何还会娶她,“为什么,你为什么还会娶她?”
胥良川的背挺得笔直,“因为臣喜欢她,这辈子只会心悦她一人。”
祁帝眼神露出不一样的情绪,望着他。跪在地上的御医们头死死地低着,没有人敢抬头看一眼,看一眼此刻的胥良川。
“为何?”祁帝问道。
“回陛下,臣与妻初识时,她正处于困境之中。虽然不敌,却拼死相抗,如此坚毅的女子,臣平生第一次见到,深感震撼。世间男女之情,都是一个缘字,砾石珍珠,各人心头所好。臣的眼中仅能看见她一人,今生今世永不相离。”
他的语气平淡,却字字千金,砸在永莲的心头,砸在祁帝的心上。
永莲不能接受,她觉得听了他的话,全身的皮肉连骨头都在痛,如千万把刀,在一块块地割着她的肉。她痛得重新滚在地上,嚎叫不已。
“你下去吧。”祁帝深深地看他一眼,命他退下去。
胥良川伏地叩首,起身告退。
屋内的永莲声音一声惨过一声,祁帝转过头,“备一碗安乐汤,送进去吧。”
韩太医低头允诺。
祁帝抬起脚,打了一个踉跄。大太监赶紧上前挽扶。
他摆手,“朕无事。”
大太监从背后望去,看到他发髻间有银光,细一看,竟是几根白发。
陛下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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