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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小三,听明白没?高叔这回必须第一拨就跟着你,你上回都给我撇下了。俺要到大城池去,养猪。”
妇女们那面也没闲着。
不过,她们没有在如此高兴的时刻,操心那些有的没的。
在妇女们看来,这时候是说正经事的时候吗?
这时候,趁着喝多,应该敢想,应该狂狼。
“嗳?咱几个,赶明到了府城,你说外面人能知道咱们是府尹的家人不?”
“不能,还是得慢慢才能知晓,就像这县里人似的。”
“就不能找个尽快让大伙知晓的方式吗?那这么的,我想好了,咱们换上那小将军给的衣裳,咱八个在街上走一圈啊?”
“是并排走的那种?艾玛,想象那场面我就受不了,哈哈哈哈,浑身抖。”
“那必须的,大摇大摆,像俺家蒜苗子似的,膀子甩起来。”
王婆子还笑着指马老太:“老姐,到时你站中间,穿诰命服。”
马老太跟着大笑,露出小嗓子说:竟胡扯,她那诰命服是官身,那能出街瞎穿嘛。不过能配合站中间,就穿她那狐狸毛一样带劲。
提起诰命服,“老姐,给老姐妹们端来摸摸呗,这两日,老爷子总说,使官没走,装住了,别太嘚瑟,俺们都没细瞅呢。”
“中。那个谁,老大媳妇呀,去帮娘将诰命服端来,就贡在我那放火树银花的边上,文书就别拿了,别给整脏。”
还别说,诰命服出场,男人们那面音量都小了。
凡是没被宋福生提到的人,已经开始分心看老太太们那面。
葛二妞喝的脸通红,稀罕的摸着:“这冠上的一个珠子粒都要老贵了吧。”
摸着珠子,打着酒嗝,还极其感慨。
听说,她往后都不能与弟妹打嘴架了。
要是敢像以前那几十年似的与弟妹骂街,弟妹这个诰命服一穿就能呵来官差抓她。
没有官差也能命仆人先打她,打成啥样都不用管。
听王婆子那娘们说:别说打人了,往后弟妹犯王法都没事,诰命之身嘛,官府都不能给定罪,定罪前要先撤诰命。
郭婆子是使劲睁睁醉意朦胧的眼睛,说她要数数头冠珠子,“三十个,二十八个,三十四个了吧,俺刚才是不是数到三十二?”
马老太:“……”
她现在有理由怀疑郭婆子收错过点心钱,以后得严查老郭的帐本。
田婆子和其他人凑头在一起,小心翼翼双手捧起褂子,还头一回很严肃的对围上来的儿媳妇们道:
“别伸手,没看我这都用盘托着?咱们手粗,啥都摸过,别给刮起丝。”
宋银凤稀奇地问钱佩英:“三弟妹,你和娘是一样的吗?都是这绣孔雀的?”
钱佩英咽下嘴里的菜,站起身:
“我去给你们取,一样的。就是我的袄裙比娘的更红一些,制郜之宝上写的是恭人,娘那上面写的是太恭人。”
宋银凤急忙拦住:“不用不用,我就是好信问问,你快坐下吃饭。”
唯独朱氏没上前围观。
她喝的脚底发飘,一路飘向灶房,伸出包着布的手,在给马老太冲蜂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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