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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凤宫里已经早早烧起了熏笼,殿外寒风呼啸,殿内却温暖如春。
凤纤语只穿着一袭薄绸的宫装,那丝滑服帖的面料将她婀娜的身段勾勒地越发妩媚动人。
不知是因为保养得当,还是因为上天对她多有眷宠,这么多年过去,岁月几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特别明显的痕迹。
就如同现在,她满脸疑惑地看着姬铭礼,眼神中尽是茫然而担忧的神色,看着她那双如同幼鹿一般澄澈干净的眸子,任谁都对她生不出半点儿怀疑的心思来。
“还说什么臣妾要下毒害您,您这到底是发的哪门子的酒疯。”
凤纤语又急又恼地皱眉瞅着他,看姬铭礼只冷眼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她似乎也被激起了脾气,抬手就将姬铭礼手里的那酒壶给夺了过来,拔开壶盖,仰首一口气将那一壶酒尽数喝了个干净。
姬铭礼脸色微变,立刻站起身来要夺过那酒壶,就见凤纤语的手蓦然一松,那酒壶顿时脱手摔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壶里的酒只溅出来几滴,可见她之前是真的把那壶酒给喝了个干净。
姬铭礼盯着那摔在地上的酒壶,眉头紧锁,再抬起头来看向凤纤语的时候却正对上了一双通红含泪的眸子。
“皇上既然怀疑臣妾要害您,那这酒就全由臣妾喝了,要死,也是臣妾死在您前头。”
“酒没能立刻要了臣妾的命,那您是不是又要怀疑臣妾菜里下了毒?”
凤纤语强忍着泪,抓起桌上的筷子,从离自己最近的那道菜开始,一道一道逐一试过去,每一道菜都夹了一大筷头,用最快的速度咽下。
因为吃地太急,她被噎住险些没透过气来,可等顺过了气,她就继续吃,像是拼命要证明自己一样,将桌上的每一道菜都吃过一遍这才放下了筷子。
“酒喝过了,菜也吃过了,现在臣妾还没有死,皇上您还怀疑臣妾是在哪儿下了毒,臣妾这就去给您验。”
姬铭礼看着她那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愤怒而变得通红的脸,眉心皱地更紧了几分,“前日,曾有人给你传信。”
“那人现在已经死了,朕的暗卫查出,那人是赫连冥烨安在宫里的眼线。”
“十月二十六,是个好日子。”
姬铭礼垂眸看向她,眸光幽暗深敛让人完全看不透他的情绪,“那人向你传了这句话,今天你便这么热情地张罗着亲自下厨为朕洗手作羹汤。”
姬铭礼抬手掐住她的下巴,那眼神凌厉到让人不由为之胆寒,“纤纤,朕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你还不肯承认吗?”
“非要朕让人将那人的尸体拖上来,当着你的面将他剥皮分尸,你才肯跟朕说实话?”
“二十五年,你在朕身蛰伏了二十五年,等的就是今天是吗?你当真就这么恨朕?!”
凤纤语睁大了眼睛死死瞪着他,原本还咬着唇死死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听完姬铭礼的那番话,她突然像是无法承受了一般,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不过片刻便将她的脸颊给浸湿了。
“就因为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对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就这般质疑我,怀疑我要害你?”
“赫连冥烨是你选中的帝师,因为你说这人有治国之才,我这些年才待他亲近了些,我刻意拉拢他也不过只是想要让他能心甘情愿的留在天琼为你效命,可原来这些年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你怀疑我和赫连冥烨串通一气来害你?”
凤纤语怒极反笑,像是受尽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脸上流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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