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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老夫人这个外祖母尽力想让宝贝外孙女开怀,可这顿接风宴还是在青鸾没完没了的眼泪中闹得不欢而散了。
刚迈出安僖堂的门,三姑娘便嘟嘟囔囔的抱怨着:「原也知她爱哭,倒是没成想如今却是这般的不分场合,咱们好心好意的来给她接风,谁知人家根本不在意,哭哭啼啼的什么意思?」
「早知她这样,我便不来了。」
见妹妹抱怨起来没完,李陵沉沉的瞥了她一眼,三姑娘见兄长面色不善,这才悻悻的闭了口。
青鸾在宫中没有生母庇护,明帝对这个小女儿也一直是不咸不淡的,甚少关注她。
一旁的李翔叹着气道:「表姐也是在宫里过得艰难吧,不然也不会总是不能开怀。」
徐婉宁听了李翔的话,冷哼了下,没有做声。
倒也不是不知她的难处。
可谁的日子又都是顺风顺水的呢。
她白日里跟李显去看郭氏,到了那里连口热茶还没入口便被婆婆阴阳怪气的责难一顿。郭氏被老夫人发配去家庙半年多了,连过年都没有被允许回府,心里哪能不气,这一肚子的委屈怨气,她自然不舍得跟儿孙发泄,见了她便是毫不吝啬的一股脑全冲她来了。
徐婉宁一面走,一面自顾嘟囔着道:「也不是不知她难,可是平常也就罢了,大正月里,哭哭啼啼的,怪不吉利的。」
妻子的话虽不中听,但白日里她陪着自己去看母亲受了不少委屈,现下李显自然不能再对妻子横眉冷对,他上前扯了扯徐婉宁的衣衫:「快走罢,孩子们都困了。」
青鸾这一出,将大家弄得都不痛快起来,众人一路闷闷的出了安僖堂朝着各自的院子而去。
回到屋子,紫云服侍着静姝脱下斗篷外衣后,静姝坐到铜镜前自顾卸着首饰,见李陵一直闷闷的,她开口问道:「夫君可是为青鸾而烦恼?」
李陵听静姝这样说,他迈步走到她跟前,在他妆台旁的墩子上坐下,嘴角勉强勾出一丝笑意:「夫人不会又生气了吧。」
以往他们的别扭总是因着青鸾,弄得李陵都有心理阴影了。
静姝转过头,笑着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小气?」
李陵见妻子面上一片清明,他一时忐忑的心便放了下来,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调侃着道:「在我心里,你便是最贤的妻。」
「哦?」静姝看着李陵问道:「如何才算最贤的妻?能容得下丈夫心里惦记着别人,或者,能容忍其她女子肖想着自己的男人,便是你口中的贤惠吗?」
李陵急忙解释道:「我心里可没惦记着别的女人。」他面色紧绷,看着静姝道:「你还是不肯信我吗?」
见他紧张兮兮的模样,静姝忍不住「噗嗤」一笑,嗔着他道:「我怎么不信你呢,方才不过顺口一说。」
李陵的面色缓和下来,嗔了她一眼,仍旧是那句:「我可最怕你生气了。」
他看着静姝,继续道:「我看不得表妹这样不开怀。」
说着,他瞥着静姝的脸色,解释道:「我可单单是出于兄妹之情关心她,你可莫再误会。」
静姝回道:「这个我明白。」说着,她转身正对着李陵问道:「你可知她为何不开怀。」
李陵张口道:「就如老三说的那样,定是在宫里的日子过得不舒心呗。」
他叹了口气:「还好她就要及笄了,等嫁了人,离开那个环境也便好了,只是她的婚事自然轮不到我镇国公府操心,也不知陛下能不能疼疼她,给她觅个稳妥之人。」
像李陵这样的直男,自然看不出青鸾对他的心思。
静姝冷笑着道:「恐怕表妹并不想嫁什么稳
妥之人吧。」
李陵反问道:「这话怎么说?」
静姝回道:「她之所以不能开怀亦是因你之故。」
果然,李陵听了静姝的话,更加一头雾水:「因我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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