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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捷神情变幻莫测,这样的转变让他有些难以接受,“那十九叔袖子上的血缕衣是怎么回事?”
太叔凌摸摸下巴,“凶手既然能往那燕王的宝剑上抹药,那自然也能在辰王身上故意留下痕迹。不过这说来倒也奇了,那凶手怎么就能断定燕王会跟辰王分食那块野猪肉?又怎么知道燕王会用那把宝剑分割?这凶手,可真是奇了。”
慕容捷这下没话说了,只是一双眼睛失神地望着地上燕王的尸身。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其实稍有理智的人都能联想到,这个毒杀案一直都是燕王的所为在推动和主导,辰王人什么都没主动干。究竟是谁想害谁都要另说了。
顺德帝显然也不傻,这种可能一下就跳入了脑中,他的脑仁开始发疼,一股难言的复杂涌上心头。
难道真的是燕王欲害辰王不成,反倒把自己搭上了?又或者,除了燕王,还有其他的人在操纵利用?不论是哪种情形,顺德帝都不想看到。
慕容北辰至始至终一直默默地站着,一语不发,面容沉静如水,好似他们所说之事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样的淡定,除了他也没谁了。
顺德帝又像老旧的电脑卡壳一样卡住了,久久都没个决断。凝猫不觉心想,难道他上朝的时候听朝臣禀奏裁决的时候也这么慢吞吞的?
半晌,顺德帝终于开口,“此案,交刑部调查审理吧。”
刑部尚书赶忙颤颤巍巍地跪地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这话之后,顺德帝便起了身,由总管太监搀着,就这样,走了。
就这样吗?辰王呢?所以皇上是默认了辰王的清白了吗?皇上你别走,再给句明白话啊!
黄天仕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差点就跟二儿子一样软在地上。他方才可真是进行了一场豪赌!幸亏,他赌赢了!
好好的一场晚宴,就这么阑珊收场。
实验品景琉被宫人抬回了漪澜阁,好生安置了。
黄天仕牵住自家闺女,“今晚跟爹睡。”
凝猫一把拽住她大哥的手,暗暗求助。她爹那眼神,摆明了是要秋后算账啊!
谁知她大哥却温柔地把她的手重新交到他爹手里,“乖。”
凝猫就这样被黄天仕牵走了……
“爹……辰王他救过女儿呢,还救过娘亲和哥哥,咱们帮他一次,不应该吗?而且,他还是我新拜的师父。”还是您兴冲冲地拉着我拜的呢……
黄天仕还没开始教训,凝猫就已经先发制人,一下就把他所有的说辞都完爆了,黄天仕半晌都蹦不出一个字来。
凝猫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爹的神色,最后,黄天仕只能重重叹息,“爹是自私的,只希望你的生活,我们的生活简简单单的。”
凝猫身子震了一下,这话,她大哥也跟她说过。惟愿简简单单,这样的愿望,看似简单,但实际上,简单才是最难得的。
方才她的推测若是错的呢?那柄剑若没有毒呢?他们又该如何全身而退?那就是把整个黄家都给搭进去了。
“爹……”
黄天仕只轻搂着女儿,抚了抚她的小脑袋。木已成舟,他们业已逃过一劫,如今再后怕也是无用。
只是,他的小女儿,如何会能道破其中玄机?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大胆机敏了?
黄天仕正在心下暗自揣摩着,那一厢,景瑜却是出了门,往慕容北辰的处所走去。
既然已经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那便是时候该当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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