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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头砸了咂嘴,用不识好人心的目光瞪了一眼刘长安,兀自忿忿不平地走了。
刘长安知道钱老头其实也没真的肯定就有宝贝,反正指挥下刘长安白忙活,他也不吃亏,这老撮把子!
刘长安去检查了一下车子,不知道雷电是被棺材吸收了,还是本身这种装甲运输车就具备防雷击的一些措施,一切正常,拿了钥匙就把车子开出了小区。
很多年没有开车了,但是这种事情就和很多人小时候学会骑自行车,十几年不骑了,共享单车出现了,去尝个鲜还是踩上去就能骑一样的情况。
这辆车的驾驶室稍微复杂一些,功能也更多,但是基本驾驶方法总不能变成用脚踩方向盘,刘长安也没想会遇到交警检查之类的,一路行使出了郡沙,在一条新建不久偏僻的公路绿化带缓冲区停了下来。
雨停了,一粒粒水珠悬在翠绿的新叶上,新铺的草长了些变得柔软而齐整,刘长安看了一眼远处的城市,车水马龙的灯火照亮了小半个天空,原本阴兵压境的乌云已经变得淡薄而舒卷了许多。
刘长安打开了车厢门。
打开了灯。
感觉不一样了,气息不一样了,原本总觉得棺材里藏着什么觊觎血气的凶物,现在却变得平和端正,犹如博物馆里见到的那些出土的青铜器,洗尽铅华呈素姿。
除了这种感觉上的变化,眼前的棺材并没有别的情况,更没有出现刘长安想象的棺盖掀开,里边有一个穿着秦汉时期服饰的家伙瞪大着眼睛盯着他。
首先刘长安注意的便是盖板和棺体之间的那条几近于无的合缝上衍生出了一条极其细微的血红丝线,环绕一圈,原来的那个针刺大小的猩红血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就是它化作了这条丝线。
刘长安关上了车厢门,在里边锁死了,就算是民用装甲车,车厢内壁也具备一定的防护能力,就算是刘长安要跑出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有他在这里以防万一……棺材里真有什么凶物再放出来,刘长安自然要把它重新封棺。
他只是做好准备,并没有太担心,毕竟每天一只小母鸡就心满意足的东西,再凶应该也凶不到哪里去。
刘长安感受了一会车厢里的气息,伸手搭在了棺材盖上。
就像在湘南博物馆里见到的凤纹铜鉴莲盖龙纹方壶,刘长安闭上眼睛,当时想起了晋国的赵简子,想起了和赵简子相关的许多场景,当手搭在棺材盖上时,刘长安脑海里也浮现出了许多错综复杂的场景。
没有那么清晰,一片片的支离破碎,来自于他在西汉时期的记忆,却和这具棺材没有太多的联系。
这是怎么回事?
刘长安有些不解,见到凤纹铜鉴莲盖龙纹方壶,想起的是赵简子的事情,自己现在应该想起的是和棺材相关的场景啊?
不是,基本上都是他自己的一些事情,一些场景,夹杂着一些旁的人。
刘长安没有多想,它既然主动引动雷电,说明自己现在就算打开棺材,也合乎它自己的需要,真要出现时机不对的情况,那也只能说是它的时也,命也。
刘长安稍稍用力,棺材盖果然没有那种和棺体熔铸一体的感觉了,隐约有些松动。
细微的摩擦声响起,仿佛两块沾水的瓷砖贴合在一起,棺盖缓缓划开。
他看到棺材里躺着一位小姑娘。
“你……又是你祸害我!”
小姑娘睁着眼睛,见到刘长安,意外而愤怒,扑面而来就是无穷的怨气,仿佛积累的所有努力和忍耐,都因为遇到刘长安而变成了无尽的绝望,再也不想挣扎了,说完之后好似被气死了过去一样,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沉沉的闭上了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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