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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
茶是粗茶,至少在杨欣这样的人看来,这茶水和馊水没什么分别。
可现在他实在是饥渴难耐,说好了是请他来吃饭的,肚子是空着来的啊。
于是,只好捏着鼻子将茶喝了。
这时,便听那年轻的百户道:“来来来,将这资料都分发给诸位贵客。”
资料……
一份份资料分发下来,杨欣打开资料,低头一看,洋洋数千字,从导言开始,先说内城的铺子如何稀缺,又说东市和西市的铺子在当年如何火热。
紧接着……
卖铺子……
杨欣眼珠子一瞪,快掉下来了。
铺子呢?
没看到铺子啊。
再一看价格,他觉得要疯了。
一丈见方,上等铺居然要一百五十两银子,而中等竟也要一百两,下等则为五十两。
这一丈见方,放在后世,也就是十平米而已。
也就是一个门脸大小。
这不是抢吗?
这价格,虽比东市和西市的价格要便宜了不少。
可这儿是什么地方,是清平坊啊,清平坊这地方,狗都嫌。
商贾们都只看着资料,却都闷不吭声。
张静一却满面红光,高声道:“诸位现在在东市和西市的买卖,都一落千丈了吧,为何呢?实不相瞒,这客流,现如今大多都到了清平坊。现在生意已是回落,将来更加如此。”
这话……其实说出来,大家是有些不相信的。
东市和西市,毕竟是京城两大最热闹的市场,从成祖皇帝迁都北京城开始,就从没有没落过。
只是……
张静一一番话,却没来由的让杨欣这些人的心里,有些烦躁和不安。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番话看似很简单,可实际上……却是后世最流行的手法……贩卖焦虑。
但凡是杨欣这样的人,内心深处都会有焦虑感,这种焦虑来源于对于自身地位的安全缺失,他们越是有钱,越是担心自己的财富守不住,担心将来产生什么变故,他们毕竟不是寻常的百姓,只需关心明日解决一日三餐的问题。
而张静一这简洁有力的一席话,某种程度,却将这种焦虑放大了。
是啊,假若当真没落了呢?未来怎么办?
张静一感慨道:“这清平坊的客流,诸位是看过了的,实不相瞒,这里客流太多了,未来还会增加,来的人……都是来买棉布的,可……来都来了,怎么不想买一点别的?诸位,我只好摊牌了,若是大家耳目灵通,只需去打探一二,在这儿,近来吸引了不少的货郎,这些货郎,只是沿街叫卖,你们猜,他们的买卖好到什么地步?前几日,我亲自查过,一个卖炊饼的货郎,一个月下来,纯利竟高达十三两银子,这些……大家都可以去亲自打听。可为何他们有如此巨大的纯利呢?无他,只是因为……这里有人,都是持币而来的人,人来了清平坊买布,就会口渴,就会饿肚子,就想买点什么东西,填饱自己的肚子,也会偶尔四处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货物,需要采买的。”
卖炊饼,一月纯利十三两,还只是个货郎。
这一下子,人们开始窃窃私语,他们也不知张静一的话是真是假。
可一路来的时候,他们确实看到了许多货郎,沿街叫卖,生意似乎都很好。
“所以,我张家推出商铺,这些商铺,都是近邻张家的铺子,将来诸位若是买了,便可做各自的营生,有了人流,还怕将来没有生意?诸位可瞧好了,先来先得,若是踟蹰不决,到时过了这个村,便没这个店了。”
杨欣稍稍有了一点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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